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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牛春辉的年轻人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笑着看向裴景行:“裴街使不妨让我长长见识,告诉我什么叫做不客气呀。”
裴景行盯着牛春辉看了一会儿,刚迈开步子,却不料面前的牛春辉突然尖叫一声,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鬼,鬼,鬼啊!”牛春辉来不及爬起来,双手撑着地,一面尖叫着,一面双脚蹬着地面,不停后退。
裴景行看向桌子底下,那里空荡荡的,没有所谓的“鬼”。
原本挡住裴苏二人的人墙一下子就散了,牛春辉的家仆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又有三四个家仆挡在牛春辉的面前,阻挡在牛春辉与那“鬼”之间。
牛春辉吓得脸色惨白:“走、走、走!快走!”
家仆们二话不说,簇拥着牛春辉离开酒楼,一场闹剧这才落幕。
“怎么回事,真有鬼么?”裴景行拉着苏衍后退。
还好现在酒楼没什么客人,二楼上更是只有他们一桌,要不然恐怕会闹出更大的闹剧来。
“没有,”苏衍摇摇头,“我就是吓他一下,用了个障眼法而已。”
“障眼法?”裴景行问道,“那我怎么看不见?”
“说是障眼法,其实也不完全是,”苏衍解释道,“我在他身上施了一个小法术,他心里最害怕什么,就会看见什么。”
此言一出,裴景行的一张脸也白了不少:“真的会看到?”
“当然是假的了。”苏衍看裴景行脸色不对,担心地问他,“你怎么了?”
“没什么,”裴景行不愿多说,“我等会去查查你说的那个曲先生的来历,明天等怀玉从宫里出来,我去太玄观找你,咱们一块去郡主府。”
“好。”提起裴怀玉,苏衍想起之前牛春辉称呼裴景行为“裴怀义”,十分好奇:“为什么那个牛春辉喊你‘裴怀义’?”
“是以前的名字,”裴景行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皇帝后来赐名景行二字,取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你听说过么?”
苏衍摇摇头。
裴景行:“……”
“这句话出自诗经小雅,你没读过么?”
“师父没教过我这些。”
裴景行从未听说苏衍提起过他的父母,总是师父长,狐女短的。他又有心不让苏衍再问牛春辉带来的问题,便问道:“你的父母呢?”
“我是孤儿,”苏衍的答案让裴景行有些意外,“师父说,我是他在山脚的河边捡到的,就让我跟他一个姓氏,取名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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