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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冽永远都不会爱你。景帝嘲讽的说道。
朱雨凝吃惊于景帝将一切说了出来,直愣愣的看着他,许久,掉下一滴泪。
每人都有自己的际遇。许是嫔妾的人生,一开始便是一个错误,可是事到如今,许多事qíng终究无法挽回。皇上如若看不上嫔妾。即便是将嫔妾赐死,也没有任何关系。与皇上提这个要求,许是您觉得我是为了利用太后摆脱困境,可是前些日子嫔妾竟也是想明白了。如若想要修行,在哪里都是一样。不遑非要离宫。皇上,太后身子不好,臣妾是真心的想要为她祈福。我这样的人,留在宫中又有什么用呢。倒是不如让我一辈子常伴青灯,为太后,为皇家祈福吧。这样便是我自己,也觉得分外的安心。
景帝静静的看着朱雨凝,此时朱雨凝的脸上倒是并无伤怀,更无恐慌,许是,很多事qíng真的看淡了吧!
想了许久,景帝终是叹了口气:朕准了。
不遑朱雨凝,连站在角落里的来喜都是吃惊不已,任谁都想不到,景帝会真的同意。
诚然,景帝是不喜欢朱雨凝的,但是在他心里,却更重视太后,这南沁国的人无一不信奉佛教,景帝也不例外。当许多事人力已经无能为力的时候,他qiáng烈的要找一个其他的途径来寄托。
原本的时候景帝留着朱雨凝,本是有大用处的,可是今日在太后的生死面前,他竟是放弃了那些计划与打算。
不是他茫然,更不是他糊涂,只不过是他一片孝心使然。
即便是小的时候母后将他立成了靶子,可是终究是不能磨灭她对他真心的疼爱和数次拼命的救护。他们是相依为命的母子。
那时严冽与母后愈发疏远,父皇把他当成一个继任者更胜于一个儿子。
只有在母后那里。他才能得到一丝温qíng,所以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迟疑了。
并且终究是答应了朱雨凝。
待朱雨凝离开,景帝疲惫不堪:摆驾庆安宫。
这个时候,只有在腊月身边才能让他觉得舒服。安稳。仿若没有任何的烦恼。
腊月并没有睡,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景帝今晚会来她这里,竟是果不其然。
两人一番梳洗,景帝将头枕在腊月的胸口,将已经答应朱雨凝削发为尼,为太后祈福的事qíng说了出来。
听着景帝的话,腊月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吃惊。
皇上,您她不知道该是如何说,终究又没说。
轻柔的为他按摩着太阳xué。
腊月安抚道:说句您不爱听的,许是您不喜欢丽嫔姐姐,可是臣妾却真心与她jiāo好。并非她处处提点,而是因为她的心。这宫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连臣妾都不例外,唯丽嫔姐姐,唯她一人能够做到无yù无求。
景帝冷笑:她无yù无求,是因为她不爱朕。你们有私心,说明你们还是对朕有期待。
腊月扑哧一笑。
正是因为她不爱您,所以臣妾才能与她jiāo好。如若是共同爱上一个男人,又怎么可能呢?皇上,这后宫之中,又哪有什么真正的好姐妹呢?
听了这话,景帝默然下来,拉着腊月的手,不再言语。
☆、175
朱雨凝出宫的事快速的让人想不到。
谁人都没有想到,这丽嫔娘娘竟然是主动的提出了要去国寺落发为尼。
如若只是做做样子,祈福几日便回,旁人也未必不愿意,但是朱雨凝竟是要落发为尼,这是旁人怎么都想不到的。
这样便是意味着,以后断无回来的可能xing了。
不管众人如何哗然,事实已经如此。
皇宫南门。
除了沈腊月,并无旁人前来相送。
这宫里女子无不伶俐,这样脸面上的事qíng哪里会嫌多。
然除了腊月,旁人知道之时,朱雨凝已经在南门的门口了。
姐姐,此去我们终究是没有机会再相见了。只望姐姐珍重。腊月握住朱雨凝的手,心里不忍。
两人虽是并不十分的亲密,但是却真正的并无一丝的争斗,自进宫以来也算是jiāo好。
朱雨凝看着腊月的脸,她算是一步步的看着沈腊月走到了今日,旁人不知道,但她却是知道的,严冽真正喜欢的人,正是沈腊月的母亲岳倾城。
可她又觉得,那不是喜欢,不过是年少之时的一个依恋。就如同她,即便是知道那是依恋,却仍是不能自拔。有些事qíng,终究是算不过天。
她想着岳倾城的女儿是个什么样子,没想到竟是有几分的投契。
朱雨凝正色道:我这一辈子,也就如此了。你却不同,在宫里,即便是身在高位,也未必处处顺心。姐姐也看了许久,有些话,不得不说,不管你能不能听进去,这话,我都必须说。
这宫里,有三人最是该防,一则便是白悠然,这我之前也与你说过。不说旁的,便是孩子,就是大事。二是李嫣然,她看似单纯无害,颇有你刚进宫之时的模样,可却真真是个有心计的。极为懂得相互逢源,借力打力,她这第一才女,绝不是连秀云之流能够比肩。三是傅瑾瑶。虽然傅瑾妍看似更有心计,但是她却并不爱皇上,且是一个十分有见地的人。她进宫,更多是为了傅家长久安稳。可傅瑾瑶不同,她极为盲目的喜爱皇上,不仅如此,我总是觉得,她qíng绪里隐隐的有一种不安定因素。想来你cao持后宫,也是该听说了她人前人后的天壤之别。这三人,你务必小心。至于旁人,倒是并不似那般让人忐忑。
朱雨凝说这番话,确实是推心置腹了,腊月真心谢她。
朱雨凝终究是走了。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和一队侍卫,腊月咬唇看着,久久未动。
今日送行之人,果儿也在其中,她想了又想,还是将朱雨凝临走之前说的话告诉了景帝。
景帝听后默不作声许久,之后叫来了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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