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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内只余她们主仆三人之时,桃儿哭着开口:锦心姐姐,主子刚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怎么回来就成了这般模样儿?
锦心摇了摇头,主子不言,她们这做下人的,怎能枉议此事。
事qíng唯有等主子醒了再说。
叹了口气,用帕子将腊月头上的薄汗擦拭掉,锦心转身抹去了自己的眼泪。
☆、100
腊月觉得眼前一团迷雾,她找不到出路,只能迷茫的走,这期间她看到了许多人,看到了许多事儿,有前世,有今生,后来,她分不清楚是前世还是今生。
她只是知道,自己有许多许多的愿望没有了。
再后来,她看到了自己救景帝那一段,那时,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就爆发了那么大的力气,还好,还好他们被安全的救了上来。
她深深知道,如果皇上出了事儿,而她活了下来,那么他们沈家,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就在她遇险的那一刻,她是宁愿自己死都不希望皇上有事儿的。
她死了,皇上会善待沈家,而皇上出事了,那么他们沈家必然是陪葬品。
迷迷糊糊的在这一团迷雾里兜兜转转,她时而清醒,时而迷茫。
而坐在chuáng边的景帝见她摇头不断哼唧的模样,晓得她是做了噩梦。
语气低低的呢喃些好听的话儿,希望她马上醒来。
而腊月似乎真的是听到了那些,总算是一点点平静下来。
见她如斯模样,景帝有些忧心的皱眉。
一旁的来喜低低劝道:主子爷,这已经深夜了,想来昭仪娘娘是不会醒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祭天的大典呢!
旁人不敢劝,但是他身为近侍,这话不得不说。
明天还有极为重要的大典,主子爷今日本来就遭了些罪,再不好生休息,一旦有点什么问题,这可是大事儿。
来喜见景帝不为所动,继续说:主子,国事为重,您的身子为重啊!
终于,景帝抬起了头,看了一眼来喜,叹气。
这边多派些人,好好伺候着,昭仪醒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朕。
是。奴才晓得的。
见景帝总算是听了进去,来喜舒了一口气。
幽暗的室内。
屋内布置的极为质朴,并无什么特殊的装饰,屋内一角的香炉里燃着一枚淡雅的香料。
而蜡烛自然也是燃着。
那金huáng的chuáng幔之内,想来也只能住着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
严澈平躺在chuáng榻之上,就这般静静的听着外面的雨声,不多会儿便是沉睡过去。
如同许许多多个夜,他依旧是梦到了那chūn。qíng。dàng。漾的一夜。
梦见了那美丽的jīng致女子,梦到了严冽梗着脖子的叫喊,梦见了那瞬间便可要命的刀片。就在他如同往日一般就要被惊醒之际,他见到了不断流血的沈腊月。
她大喊:皇上,快抓住我,快
景帝突然也就觉得,自己安全了,许是这召唤太温暖人心,他竟是就这般的哼哧了两声,继续睡了下去。
出乎意料之外,竟是一觉天明。
甚至连外间的来喜都是惊讶的无以复加,主子竟然没有做噩梦。
困扰主子十多年的噩梦竟是好了么?
来喜没有办法平复自己的心qíng,激动不已。
而内室的景帝严澈的惊讶更是非同寻常。
自从那日的刺杀之后,他便是每夜都要被噩梦惊醒。
每每都极为缺乏安全感。
如果说往日处处都有暗卫是对他安全的保障,那么昨日的意外则是不能预见的。
而沈腊月的舍命维护更是他在他心里泛起了涟漪。
景帝用过早膳便去看望腊月,她依旧是没醒。景帝今日还要祭天,这连着三天的功夫都是极忙的。
待到快到晌午,腊月总算是悠悠转醒,刚想动下胳膊,便是感觉到了胳膊的难受。
扁了扁嘴,看向四周,是自己在行宫的内室。
一旁的锦心掀开帘子进门,就见主子已然睁开了眼睛,吃惊不已也激动不已。
主子,您醒了,您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不多会儿的功夫,这所有人都知道了沈腊月已然清醒。
皇上正在祭天,自然是不能过来。
也因着皇上的吩咐,并不希望有人看望她,打扰她的休息。齐妃也并没有过来。
腊月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胳膊,语气可怜:我这胳膊什么时候能好?
锦心也是心疼,回道:太医说了,这得养小半年呢。
腊月难受,呲了下牙:竟是这般久。
语气里有着惆怅。
锦心点头:可不是吗?主子疼不?我去宣太医在给您看看。
腊月楚楚可怜,她倒是少有这模样儿:疼。真疼。我以为,我就要死了。
锦心脸色一变:主子可不能说那丧气话儿。什么要死了,可是不能说,您这不好好的吗,您会
一直都很好的。皇上可心疼您了。昨日还说呢,您是淳昭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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