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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孩子气的哭法在她长大之后已经极少见了,我一时无措,匆匆赶回后又是作揖又是道歉,最终承诺今日不出门后她才渐渐止住了哭泣,在我的陪伴下,一边以纤手匀泪,一把缓缓回到阁中。

我的眼眶温热,托起橙子的指尖在轻颤,心中的防御攻势又哗啦啦地倒塌一片,我听到激流决堤的声音,好容易才按捺住拥抱她的冲动。最后我刻意忽略了对她的回应,只是朝她笑了笑,然后在一片剥好的橙子上抹了点盐,递到她面前。

公主夺鞭之事迅速传到了驸马母子耳中,不消半日,张承照已为我带回了关于他们的消息:听说这事,驸马yīn沉着脸不说话,而他娘气得直指着他骂:老娘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生下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娶个媳妇都不敢碰,还任由她

说到这里,张承照迟疑着,咽下了后面的话。

说完。我命令他。

唔,如果你要听,我就说了,不过,这可全是她说的,我一个字都没加呀!张承照先声明,随后,才压低声音,把这句话说完:还任由她对着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发làng

他小心地窥探着我的表qíng,见我未露怒色,才继续说:她还说,驸马就是没出息,若早些让公主见识到什么才是真男人,就不会受这些污糟气了。

第十章 女冠

(由本章节由 :4207字)

为免公主生气,我对宅中的内臣侍女下了禁令,不许她们把杨氏的话转述给公主听,以后我再见驸马母子,也只当对此一无所知,不露半点qíng绪,他们虽对我冷淡,但当面倒也不会把话说得这样难听,随后的几天也就貌似平静地过了。

后来杨夫人派人跟我说,国舅去世到今年是十周年,她想找几个道士,在宅中为国舅打醮做道场。我自然没意见,回过公主后拨了一笔款给她,请她自己安排。

两天后她请的道士进到宅中住下,张承照去看了看,回来咋舌道:不得了!你猜她请的是什么道士?领头的,是三个风骚的女冠!一个叫玉清,头上戴的白玉莲花冠后面cha着一把细篦,快有一尺长,上面镶满了金银珠贝,眉心又贴着绿油油的翡翠花钿,勾栏里的行首用的头面都没有这么花哨;一个叫逐云,身上的道袍做成开襟褙子的样式,不系带,里面的抹胸穿得那叫一个低,胸脯上的沟儿都能看到;还有一个叫扶月,道袍样式倒是没什么问题,但竟是用纱穀做的,下身穿的鹅huáng画袴都清楚地透了出来!

韩氏这时正在向我看告假,要回家去筹备儿子的婚事,在旁边听了张承照的话便道:现在走家串户的女冠,十有八九是暗娼,穿戴成这样也不出奇。

张承照摆首道:但是,姑奶奶,她们可是国舅夫人找来为国舅做道场的呀!看见的人都在暗笑,说原不知国舅夫人如此贤惠,竟特意让九泉之下的国舅爷享此等艳福。

韩氏想想,问:这几个女冠,莫不是国舅夫人接着打醮之名找来,送去服侍驸马的?

张承照连连点头:我猜也是这样,驸马平日不怎么近女色,所以国舅夫人找了这些骚货来调教他。

我听他讲得粗俗,不由瞥了他一样,他立即自己扬手轻批脸颊一下,然后又趋上前来,赔笑请示:让她们出入公主宅,实在是有碍观瞻,不如我带几个人,把她们赶出去?

我思忖后道:不必。人既是国舅夫人请来的,你若硬赶她们出去,徒伤和气而已。何况公主也不反对驸马亲近别的女子,打醮也就几天,随她们去罢。

但打醮结束后这些女冠仍未离去,还是住在宅中,整日莺声燕语、chuī拉弹唱地嬉笑聚乐,引观者侧目。梁都监也看不顺眼,委婉地问杨夫人让她们何时离去,杨夫人则说,再过两天就是驸马生日,让她们为驸马贺寿之后再走亦不迟。

到了驸马生日那天,公主处于礼貌,出席了晚间家中的寿宴,但行过三盏酒,向驸马说过吉祥话后便告辞yù离去,此时那名叫玉清的女冠起身,过来向公主施礼道:我们姐妹在公主宅中叨唠这几日,都未曾向公主请安,原准备了几支曲子,想在寿宴上献予公主听的,还望公主赏脸,少留片刻,听完再走罢。

公主迟疑着,一时未应,杨夫人便在一侧笑道:她们为向公主献艺,都练习好几日了,公主纵没兴趣,就算是看我母子这点薄面,也请赏她们这个脸罢。

她既这样说,公主不好公然拒绝,便又坐了下来,玉清谢过公主,向逐云,扶月示意,让她们奏乐,然后从自己案上取了个盛酒的影青刻花注子,过来往公主的玛瑙杯中斟酒,道:这酒是我们自己酿的,叫桃源chūn,与别家不同,公主不妨尝尝。

那注子制工jīng美,釉色素雅,从中流出的酒液呈琥珀色,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很是好看。公主举杯品了品,微微颔首,应是味道不错。

此时逐云chuī笙,扶月弹着琵琶,唱起了一阕《菩萨蛮》:劝君今夜须沉醉,樽前莫话明朝事,珍重主人心,酒深qíng亦深。须愁chūn漏短,莫诉金杯满,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

公主听后不置一词,也不看身边默默凝视她的李玮,只是一晒,仰首饮尽杯中酒。

玉清抚掌叫好,立即又过来再为公主满斟一杯,笑道:刚才那杯算是我敬的,这一杯则是扶月敬公主的,公主若觉她刚才唱得好,便gān了这杯罢。

公主微笑道:你让她再唱一曲,我觉好听,方饮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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