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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梨花一听爹爹要走,忙过来拉着他的手背,哭喊着:爹爹,梨花不要你走,梨花不要爹爹离开!
王维汉无奈的抱起闺女,黝黑的脸颊贴着小梨花的脖颈,道:爹爹也舍不得梨花,舍不得你哥哥还有你娘亲!可是爹爹也别无他法啊,你以后在家要听娘亲和哥哥的话,切勿要再任xing妄为了!知道吗?
王梨花继续哭喊着:梨花一定听娘亲和哥哥的话,爹爹不要离开好不好?
在场的大人们听得都是一阵心酸,若有可能,哪个汉子愿舍家离子赶赴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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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天上的雪花似舞似飞,纷纷扬扬洒落地面,仿佛丝毫不能理解人间的疾苦。回家的路仅有几步之遥,他们却举起双腿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陆雨泽不说话,沈慕嘉凝着神,王大哥一家大小安更是出奇的平静。
白小jú难得能合得上相公的脚步,俩人并肩行在队伍的最后。他们自打成亲以来,从未有这样平静的时刻,静的仿佛连对方的呼吸都听不到。
行至王家门前,王大哥携着妻儿,抱着梨花顿步。
我们先回去了,施兄弟也好生收拾收拾,明日我们一起上路!
施裕拱了拱手,低沉的声音回dàng在雪地里,王大哥也准备一下,有何难处尽管说与我们!
王家自从和施家一同做买卖,一向都是施家说什么就做什么,这绝不是在说他们自己没有头脑,而是他们相信施家三口子的为人,相信他们的眼光,果不其然,在施家挣了大银子的同时,他们也得了二三百两的好处,这是他们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银子。如今家里的两个男人都要离去,剩下的是一堆老人孩子。吃喝拉撒哪样不得好好伺候着。
他们这一走,也不知识何年何夕才能归家,家里琐碎的小事就不说了,那要紧的粮食幸亏早有准备,两家人都备下了足足能吃上一年的粮食。暂且不用堪忧。可心里的不舍又有谁能替代?
王维汉叹道:你我兄弟这一离去,恐是没有个一年半载也回不来,家里琐碎的事宜就有劳弟妹多关照关照,弟妹虽年纪不大,但我看为人处事都比你大嫂要谨慎灵活的多,我这娘子你们也都知道,为人老实本分,脑瓜子就是不大够使。孩子又还小,不懂事。总之就是烦劳弟妹多辛苦辛苦。有什么掏力气的活儿,尽管叫上你大嫂,两个女人也一起也方便些。
白小jú吸了吸鼻子,一诺千金道:王大哥休要如此说,你我两家关系这样近,就算你不jiāo待,我也不会撒手不管的。再说,远了大嫂,我一个小女子也没多少能耐去担一个家。大嫂你说是也不是?
王大嫂刚刚忍下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激动的qíng绪难以自制,颤抖着抓住白小jú的手。四只冰凉冰凉的玉手紧紧的jiāo握在一起。哭着说道:妹子!妹子!以后不管多难,我们两个女子都要相互扶持,等待相公的归来啊!
白小jú心里是透骨的悲伤,可是她不能显露出来,她得做一个相公的好娘子,得让他走得安心,走得没有负担。男人在外驰骋疆场,gān的都是朝不保夕的大事,若有可能,她一定让他毫无牵挂的离开,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战场上毫无杂念全神贯注的杀敌,才能留更长久的命铠甲归乡。
白小júqiáng忍着自己哀嚎出声的冲动,反握着王大嫂的手。一字一坚的说道:大嫂,不要再说了,时辰已经不早,还是快些回去给大哥收拾收拾,也好让他在路上少吃些苦头!
王大嫂仍然吭吭噎噎泣不止声,经白小jú一点,才明白眼前最重要的是什么。说完话,一家子相携进了屋。
白小jú刚进院子,便压着嗓子说道:雨泽和慕嘉都去歇息吧,明日早些出来,带着夕儿送你姐夫出门!
陆雨泽一路上都在极力忍受着心中的压抑,依他现在的年纪,还不能完全明白一场战争对一个即将要远离家乡亲人的男人女人意味着什么,他烦躁的甩了袖子进屋。沈慕嘉跟在后面想说话,刚张口便瞧见白小jú摆了摆手,便也低着头进屋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施家小两口,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声音已随沈慕嘉的关门声戛然而止了。
施裕想过来拥抱白小jú,白小jú没有允许,向前一步进了屋。施裕的手就那样搁置在半空,僵在那里许久许久。
白小jú大脑浑浑噩噩,嘴里不停念叨着:冬衣得备上两套,这样冷的天气出门会冻坏的,手套围巾貂皮帽子,必须得有,还有夏衣,拿哪件比较合适呢?藏青色的这件?相公比较喜欢。不行,这件衣服当时穿着有点大,还没来得及改。当初总想着这伏天已经过去了,留到来年穿的时候再修补一番,说不定到了那时,相公会再长胖一些。哎我为什么总是在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都怪我!都怪我不提前做好准备,一下子手忙脚乱的。
施裕从未见小娘子这样张皇失措过,即使当初他父亲bī迫她嫁于一个年长那么多岁的老头,她都能勇敢的逃婚他嫁。施裕心中大痛!一把拉过白小jú紧紧的抱在怀中。
白小jú白皙的脸撞在男人铜墙一样的胸膛,鼻子一酸,眼泪无声的顺着旧色棉袄滑下。
jú儿,不要再忙活了,让我抱抱你!就这样抱抱你! 施裕的声音有些哽咽。
白小jú被他抱的太紧,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了呼吸,可她由十分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被一个人紧紧拥在怀里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她不知道可以持续多久,下一次又会在何年何月才能重温。她两手抓着施裕后背的衣裳,狠狠的想要钻进自己的手里,心贴着男人的胸膛,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将自己完完全全融进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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