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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逸颔首,示意他可以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乔初熏垂下眼帘转身,瞥了景逸一眼,有些过意不去:公子,我之前不是她不是故意瞒着景逸,只是这种事涉及女儿家闺誉,实在不宜随便讲与人听。结果到头来还是多亏了他,才让楚茴收下那方帕子。
景逸先时那阵气闷尚且残余胸间,这会儿见她这副模样,也是好气又好笑,招手让她过来:就你这点道行,还琢磨着帮人说亲?那小桃儿也是个傻孩子,俩实心眼凑一块儿,能想出什么高明法子来,不被人当面拒绝才怪!
乔初熏被他说的面上一热,讷讷道:我,我也是
她又不认识别人,小桃儿家又是乡下的,眼巴前没有长辈或者其他合适的人帮着cao持,总不能让高翎他们帮忙吧?而且听闻楚茴吃住都在府衙,平常少有机会能够见到,小桃儿一早就绣好绢帕让她带着,正好今天因为药堂的事,景逸带她一起过来。其实她刚才也紧张的要命,直怕楚茴不肯收下,到时小桃儿还不得难过死
待她走近些,景逸伸手将人拉到面前,仰起脸庞看她,墨色的眉微微挑着:以后还帮人说亲么?
乔初熏被他看的一阵心虚,垂下眼帘,小声道:那要是小桃儿的事,我总不能放着不管小丫头在城里也没个认识的人,府里又没别的姑娘,她若不帮就没人帮了。
景逸有些玩味的看她,一边捏了捏柔嫩手心:下回再有什么主意,还是先跟我说声罢。
见乔初熏惊讶抬眼,景逸微微笑道:不然就依着你刚才的法子,说一回吓跑一回,到时那孩子嫁不出去,可是你的过错。
乔初熏被他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抿着唇瞪他,哪有这样咒人的!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响起伊青宇格外刻意的清咳:两位,药取回来了。
乔初熏仿佛做错事被大人发现的小孩,匆忙抽回自己的手,转过身看向门口。
景逸冷眼斜了一眼映在门上那抹身影,淡声应了一声。
伊青宇这才推开门,领着两名捕役进屋。见小两口一站一坐,站的那个明显脸还有点红,小侯爷的脸色也不似之前森冷,也松了一口气。在一旁椅子坐下,示意两人将药呈上来。
除去一包还未打开过的药材,另一只纸包里是捡回来的一些药渣。两人都有些喘,看来真是跑着去跑着回的。
伊青宇帮着将两只纸包打开,又从书案的笔枕上取过一只不太常用的毛笔,递给乔初熏,方便她将药材一样一样拨开。
乔初熏先仔细看过那包没打开过的药材,渐渐面色就凝重起来。接着又用毛笔另一头拨散着那包药渣,手略微有些颤,看神色似乎是气急了。
怎么了?景逸和伊青宇都不懂行,只能在一边等乔初熏解释。见她神色越来越气愤,各自都猜到六七分。
乔初熏吸了一口气,敛颜道:这包药材里,能看出有雄huáng和轻粉,即便是刚入门的药童,也懂得这两味药是绝不能给孕妇用的。说着,又从里面拈起一朵暗红色的gān花,手中毛笔则指了指那堆药渣里一朵蜷缩成一团的黑色花朵:这两朵是凌霄花。具有行血去瘀,凉血祛风的功用。
因为雄huáng和轻粉都是粉末状,所以一般煎过之后很难辨别的出。而那朵gān瘪的凌霄花才是最佳凭证,这初安堂果真在所谓的安胎药里掺了辛冷行血的药材,让孕妇吃过汤药后腹痛难忍,产生类似小产的痛感,再借此狠捞一笔,让大夫上门看诊,再高价卖出真正的安胎药。一来牟取银钱,二来为药堂赚得名声在外,让一般百姓觉得他家大夫医术高超,安胎药也比别家效果好。
旁边那两名捕役也听明白了,都忍不住出声咒骂。其中那个即将为人父的更是红了眼眶,一手搓着衣服,偷眼看伊青宇。
伊青宇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去:带你媳妇去别家药堂看看,就昨天那家吧,赶紧买两服安胎药吃上。
那捕役哎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又被伊青宇出声叫了回来,从腰间掏出块碎银子递过去,行啦别啰嗦。赶紧给你媳妇看病要紧。还有记着,这事先别声张。打糙惊蛇就不好了。
那捕役攥着银子朝伊青宇行个大礼,快步奔出屋子。另一个捕役见伊青宇没有其他吩咐,也跟着出了屋。
乔初熏一直没吱声。站在桌前低头看着那些药,眉心一直紧紧蹙着。
伊青宇琢磨了会儿,转过脸看向景逸:想怎么做?
景逸心里早有思量,伸手拉住乔初熏,不紧不慢道:不急。先把晚饭吃了,待会儿我去趟孟氏山庄。明天一早,你带人封铺子。
伊青宇明白他是想多搜集些证据,避免到时药堂的人矢口否认,说只是其中一包药有问题,反咬一口说是外人嫁祸。看了眼乔初熏,伊大人眼珠一转,道:既然如此,不如晚饭就在我这用吧。也省得乔小姐两头折腾。
景逸瞟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乔初熏任由景逸握着手,既没反抗也没说话,似乎还在琢磨药材的事。伊青宇看了这二人一眼,呵呵一笑,往书案走去:我还有些公文要看,二位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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