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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伍孚是个文人,董卓却是武人。一击不中,伍孚反被拿下,临死犹叫骂不止,高喊,“董卓胁迫幼主,惑乱朝纲,恨不能车裂你以谢天下!”被董卓当场屠戮。
刘协昨夜听说后,心中恻隐悲愤,此刻听刘清当成故事来讲,不禁怫然不悦。
刘清早已习惯了皇帝的寡言,没察觉不对劲,又起了新话题道:“我那日在甘泉宫撞见董家的女孩,她们衣饰着实鲜亮,仿佛是越人的手艺,精美极了。”言语间竟大有艳羡之意。
当年洛阳城之乱,年幼的刘清被阳安大长公主接入府中抚养。府中原有五子一女,却都不如刘清地位尊贵。阳安大长公主虽是姑母,却也怜惜她幼经离丧,极少管束她,每常约束伏德伏寿,要他们谦让于刘清。伏家兄妹性情敦厚,府中刘清地位超然,一来二去,行事之时难免少顾及旁人感受。
后来入了长安城后,虽然董卓势大,因有刘协周旋,宫中的日子反倒显得太平安逸起来,刘清习惯了众星捧月的氛围,因此来往之人也都是肯捧着她的,越发叫她骄纵起来。
刘协看着刘清,既觉得有些陌生,又感叹人之善忘。当初少帝刘辩死后,他去奉公亭悼念,遇见跟随阳安大长公主而来的刘清,彼时分明还是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如今看似太平的日子过了没两年,每日关心的除了各府闲话,便是吃食衣物。寻常人家的女孩,在十八岁的年纪,未曾出嫁的,在家织布采桑,总也有一项谋生之法。她身为大汉公主,却只想着吃喝玩乐,要么便是看脸动念,不算坏人,却总有些担不起这身份。
刘协盯着她,有些为她庆幸。还好她遇见的,乃是再世为皇帝的他。若他真是此时的少年,非疾言厉色将刘清说哭不可。然而他上一世活到垂垂老矣,这一世再看眼前人,总有种长辈看小辈的宽宥。况且他也明白,疾言厉色除了伤害对方的自尊心,叫对方恨他之外,没有什么旁的好处。
刘协平静道:“朕知道皇姐在宫中寂寞。听闻蔡邕之女蔡琰,不久前回家了。这蔡琰琴棋书画,文史经籍,无有不通。朕这就请她来做皇姐的老师。”
刘清一愣,道:“蔡家那个新寡的女儿?”
蔡琰原已嫁给河东卫仲道,后卫仲道早亡,因无子嗣,她便又回了自己家中,陪伴在父亲蔡邕身旁,如今也在长安城中。
刘协道:“是你的老师,蔡先生。”
刘清一噎,对这个素有才名的蔡琰却有些好奇,从前倒没机会相见,便道:“那皇帝叫她来我宫中便是。”
刘协忍怒道:“皇姐还是登门拜访的好。”
刘清想了一想,道:“也有道理,那我明日去蔡府。”
“记得带束脩。”
“束脩?”刘清一愣,继而笑道:“皇帝说的是。”她俨然是把这当成宫廷公主版本的“过家家”了。
这场连绵六十日的雨,最终以王允主持的祭祀仪式画上了尾声。
参与仪式的尚书仆射士孙瑞、护羌校尉杨瓒等人,都是此前与王允密谋过铲除董卓势力之人。这一场淫雨,更让他们觉得乃是天意。他们要把握时机,先发制人!
最重要的乃是兵权。
王允等人筹划着要如何从董卓手中骗取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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