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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宝珠想着她如今脸被毁了,一般人瞧见她脸上这疤痕只怕什么兴致都没了吧?只盼着蜀王能啥兴致都没了。
绣着金边的红色靴子出现在她的眼前,很快眼前也亮堂了起来,蜀王已经拿了玉如意挑了她头上的盖头。
宝珠抬头,甚至是有些故意的把有伤疤的那边脸上朝着蜀王多一些,蜀王的神色yīn沉沉的。
就在宝珠以为蜀王要发飙的时候,他竟然缓和了表qíng,在她的左侧chuáng边坐了下来,直直的看着她左边的伤脸,温声道,肚子还饿不饿?点心吃不饱,我让人去给你弄点热食来。
宝珠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住这人了,她现在实在没食yù,而且这人对着她的脸做什么也不嫌弃?殿下,不必了,我不饿,不如早些休息了吧。
赵宸挑了下眉头,不多说什么,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宝珠。
宝珠抬头,两人对视了一会,宝珠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殿下这是?
赵宸道,你不给我脱衣,我如何去沐浴梳洗?
宝珠这会已经不知该作何表qíng了,这人有洁癖,上辈子都不许自己碰他一下,平日里就连梳洗也不让丫鬟代劳,穿衣脱衣全是自个亲力亲为,偶尔会让拂冬帮着,她可是记得清楚,有次自个不小心摔在他身上,结果他发了好大的脾气,一甩袖就走了,接连一个月没进她的房。
可以说这男人洁癖太严重了,另外他还只是对人有洁癖,对于其他的东西倒没那么纠结。
想了想,宝珠还是起了身打算帮这人把衣裳给脱了,奈何头上的凤冠太重,蜀王个子也是高大,自己非要抬着头才能替他宽衣解带,宝珠抬了一会脖子就酸疼了起来,只能先停住,跟蜀王道,殿下,我先把取了头上的凤冠在给您宽衣吧。
蜀王沉着脸点了下头。
宝珠取下凤冠,却不想这东西突然把头发给勾住了,宝珠哎呀了一声,太用力,把头皮都扯掉了几根,头皮也是生疼。
蜀王这会也不装深沉了,一手接过宝珠手中的凤冠,这么这般不小心?笨手笨脚的,别动了,我来帮你弄。说着手指动了几下,已经帮她把缠在凤冠上的发给解开了,避免不了的碰到了她的发丝,只觉入手顺滑,竟有些留恋了起来。
感觉头皮松开,宝珠温声道,多谢殿下了,殿下把它给我吧,我放到一边去,好伺候殿下梳洗。
蜀王掂了掂手中的凤冠,还挺重的,也不出声,直接走了两步,把东西放在了一旁的榻上。
宝珠哑然,又继续帮蜀王把身上的衣裳脱了,他身上的酒水味道太多,宝珠太过灵敏的鼻子有些不舒服,只觉那酒气一个劲的往她鼻子里钻去,惹的她都有点想打喷嚏了,到底是qiáng忍了下来,继续手中的动作。
到底接触了他两世,宝珠对他也没什么惧意了,很快就把外面的大红衣裳脱下了,只余下里面红色的里衣,宝珠也就不好在动手了,哪晓得蜀王还低头看着她,不脱了里衣我怎么过去净身?
宝珠这会也搞不懂这人了,只能继续帮他把上身的里衣也给脱了,只余下亵裤。
蜀王身材高大,又是个练家子,身材jīng瘦,身上不会太白,宽肩窄腰,手臂和腰腹看着很有力量,宝珠这会却是没空去欣赏,犹豫着要不要帮蜀王把亵裤一把扯下来。
好在蜀王不等她想完,已经一脚蹬掉了脚上的靴子,赤着脚朝着旁边的净房走去。
宅子正房旁边相通的就是净房,宝珠看着蜀王一脚踹开了净房的门,大步跨了进去,随后就房门就被蜀王给摔上了。
蜀王净身梳洗的时候从不让人伺候着,这会这习惯没变,宝珠也庆幸自己不用给伺候这男人净身。
宝珠走到梳妆台的坐下,梳妆台上只有一个简单的铜镜,她的东西都还未搬进来,台上连个首饰都没有,宝珠瞧着铜镜里一身红嫁衣的自己,朝外喊道,妙玉
岑 氏给宝珠陪嫁了两个大丫鬟,妙玉和碧玉,妙玉和碧玉都已配了人家,夫家原本都是荣家的家生子,这会也全部陪嫁给了宝珠,妙玉和碧玉过个几年就能成宝珠身边 的管事妈妈了。还陪嫁了四个二等丫鬟,木棉,木槿,迎chūn,芙蓉,木棉木槿比宝珠大两岁,迎chūn跟芙蓉年纪和宝珠差不多。
还陪嫁了两个管事妈妈,都是岑身边的人,王妈妈纪妈妈,王妈妈在宝珠身边近身伺候,纪妈妈则是掌管外头那些铺子宅子田产的。
几个丫鬟早就在外头等着了,这会听见宝珠的声音立刻进了新房,宝珠道,端些热水进来先伺候我洁面吧。
都进入七月了,天气已经热了起来,身上穿着厚重的嫁衣早就出了一身的汗,脸上的妆扮难洗,只能让丫鬟们先端了热水把脸洗gān净了,等蜀王出来再去沐浴。
今儿是妙玉,木棉和木槿值夜,妙玉很快端了热水进来,替宝珠把脸上的妆容都卸掉了,露出她本就白嫩红润的脸蛋。
右侧脸绝美,左侧脸却是狰狞,妙玉心中颤了颤,真是希望自己能代替主子受了这份苦。
木棉把水端了出去,木槿伺候宝珠把头发放下,一头乌黑柔顺的发披在身后,木槿笑道,姑娘,把衣裳也脱了下,待会就去能沐浴了。
宝珠看了这不长记xing的小丫鬟一眼,木槿茫然的跟她对视,妙玉笑道,怎的还能叫姑娘?该改口叫王妃了,可不能叫错了,这儿不是荣府了,任何话都要在脑子里转上一圈才能说出口,可知?
木槿阿了一声,懊恼的道,王妃,奴婢错了。
无碍,下次记着就好。宝珠道,好了,赶紧帮我把身上的衣裳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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