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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放最担心的是迷路的问题。白天辨认方向原本就困难,晚上再看不见路,会不会走错路?

晚上行路,和白天行路没什么区别。对于骆驼来说,几乎不需要用眼睛来辨别方向。我和其他几个向导都在晚上指过路,这条路又不是什么生僻的路线,晚上行路最该担心遇见的是遇见毒虫毒蛇,而不是方向。

老桑头对他的担心并不放在心上。

桑师父认为我们必须要夜行晓宿才能到达钦汗城吗?白天一点险都不能冒?我们现在水还是够的。

贺穆兰也担心五千多人晚上行军的安全问题。

沙漠在温顺的时候,洁白的沙子和在海滩边没什么区别,马匹虽然不喜欢在沙漠里走,可结实的沙地不伤马蹄,走起来除了速度慢一点没有什么不好。

可沙漠的日夜温差极大,晚上最冷的时候还要盖毛褥子,如果穿着厚厚的衣衫赶路,日夜温差过大来回折腾几次,贺穆兰担心大部分人要生病。

留在这里危险更大,水不够了。我不是一次两次看到有虎贲军的士卒偷偷喝水,他们根本就没有严格控制喝水的数量,随身携带的皮囊里水大概都空了。这绿洲的水一天就能给我们用枯竭

绿洲的水通常是雨季和地下泉水慢慢汇集来的水,一旦用gān了,往往要许久才能续回来,好几个向导都对着这个绿洲摇过头,就是可惜后来之人没有水可以用了。

那就只能这样了。我等会派伯鸭官去传令所有人,明日白天准备水和沙漠里所需的粮食,从明天起,每天夜里赶路,白天蓄养jīng神。

贺穆兰当断则断,立刻召来使团里的伯鸭官去传令,又对着老桑头谢道:这一路多谢桑师父伸出援手,我们得您照顾良多,等回到平城,我必禀告陛下,为桑师父您求得封赏。

谁料老桑头听到这话像是没听到一般,连眉毛都没有抬一抬,只看向盖吴:少主,现在卢水胡人也能在魏国做官了吗?

盖吴愣了愣,摇了摇头。

只是赐田,还没有谁在朝中做官。

将军也没有?

没有。

贺穆兰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老桑头说这个什么意思。

既然其他卢水胡人都做不了官,我这个废人能得的封赏不过就是些金银,我现在都这个样子,对财帛都无所谓了。老桑头露出讽刺的表qíng,我不是帮你们,是怕族人们莫名其妙折在沙漠中,花将军最好看好自己的虎贲军,别在胡乱喝水,否则还要找我们要水。

这下子,连盖吴都有些尴尬了,只能向贺穆兰告辞后拽着老桑头离开了营帐,走了老远还能听到盖吴对着老桑头埋怨的声音。

这个桑师父,似是对魏人成见很大。袁放眼睛里隐隐有些担忧的神色,也不知道除了盖天台以外,他还曾经吃过魏人什么亏,竟防备之心这么重。

大抵就是逃亡路上吃的亏吧,盖吴一路流làng到平城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鲜卑人和汉人对待杂胡都十分严苛,他们又不像羯人、氐人,外表和中原人差异较大,一眼就能看出是杂胡。

贺穆兰心中同qíng他的遭遇,没有多说什么。

在一旁的郑宗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倒是心思如发的袁放发现了他的不对,好奇问他: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不必这么遮遮掩掩。

我有些猜测,不知道该不该提

郑宗对于别人的yīn暗面总是很敏感的。

你们可能没注意到,上次马贼袭击商队,老桑头所在的商队连领队和首领都死了,其他人都在仓皇逃跑,身上大多有伤痕,他一个废人,又没有动手,可是却毫发无损。就算他身上有武艺,但马贼大多是柿子捡软的捏,他身材并不高大,手上又有伤,马贼为何不袭击他一个成年男人?

贺穆兰眨了眨眼。

习武之人和不会武的人差别很大。就算你把我手都绑起来,马贼那样身手的敌人,我也能轻松躲开。

不光如此,将军歼灭马贼那一晚,人人都在讨论马贼的事qíng,只有他对此一言不发,照理说马贼袭击他所在的商队,又杀了那么多人,就算他是临时雇用的向导,至少同行了这么多天,同仇敌忾不见得,物伤其类的感qíng总有一点吧?可他进了卢水胡人的营地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之前商队的事,奇怪的很。

郑宗平日和卢水胡人也经常混在一起,对于这位桑师父也有些了解。

你的意思是,老桑头很可能知道那条路上有马贼?袁放心思缜密,略略想了想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道你的意思是,老桑头很可能是马贼埋伏在商队里的探子,专门把商队引到会出事的路上去的?

我也只是猜测。我以前也出使过北凉和夏国,知道有些地方的向导和当地的马贼是有勾结的。一个地方的百姓活不下去了,就会落糙为寇,当地的人为了保护自己落糙的亲戚朋友,很多时候会掩护他们,甚至gān脆成了一伙,设计过往的商队和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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