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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下死亡来临时的那种可怕。你也有老小
疼痛重新唤醒了高深的恐惧。
是高将军吗?
谁!
高深像是触着尖刺似的跳了起来,回头一看,他的身后正站着提着灯笼打更的更夫。
更夫也是贱役,但他却是城中为数不多有着俸禄的官职之一。见到高深衣着láng狈披头散发的出现在街头,那更夫先是吓了一跳,而后立刻紧张的凑了上来。
高将军没事吧?可是遇见歹人了?这杀千刀的,怎么连您都敢冒犯?要不要小的去太守府请人来?
别!我只是摔了一跤!
高深听到太守府就吓个半死。
哎,高将军你这样的好人,怎么还有人会下手呢?更夫完全不相信高深是摔了一跤,只以为他是顾及面子,所以不停的诅咒那让他受伤之人。能对您动手的,一定都不是什么好人。好人有好报,坏人有怀报,坏人一定会遭报应的!
好人有好报,坏人有怀报吗?
那为什么他竭力做个好人,却依旧落得这样的下场;而王斤那样贪婪bàonüè之人,却能够登上高位,横行霸道?
花木兰保家卫国,应该是魏国大大的英雄了吧?为何老天不庇佑与他,反倒让他莫名其妙的落在王斤手里?
哪里有什么
高将军,你快去做你要做的事吧。明天长安的百姓还等着你巡更呢,你若不出来走一走,他们连小生意都做不安稳。更夫把手中的灯笼递给他。天黑,是要小心摔jiāo。我更已经打完了,灯笼给您,我也要回去了。
高深神qíng恍惚的被塞过了那个灯笼,眼见着一片苍凉之中,那个更夫摸着墙一点点走远了。走出一截后还回头向他轻喊:将军您要保重自己啊!长安百姓还指望着您呢!王太守可不管我们的死活!
更夫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模糊。只留下高深手中的灯笼,在寒夜中散发出温暖的光线,似乎把他的四肢五骸都照暖了。
高深又重新跑动了起来,这一次,他带着一盏灯笼。
灯笼照亮着他脚下的路,温暖这他的身体,让他不会再摔jiāo,也不会感到寒冷。
他在寒夜中奔跑着,重靴敲打在长安城坚硬的土地上,传出一阵又一阵的脚步声。
此时连更夫都已经回返,已经是下半夜了,可窗外有动静,又有人持着烛火奔跑,总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个胆大的汉子披衣起chuáng,推开窗子往外张望。
媳妇儿,好像是高将军一个人在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那你出去看看,若能帮上,就帮他一把。他可是个好人。
慵懒的女主人嫌天冷,伸出胳膊指了指门外,又迅速的缩回被子。
别是在抓歹人,最好带根棍子!
好,我去去就来!
那汉子立刻胡乱穿着衣裳,抄起根木叉就追了出去。
高深自然不知身后有人在追赶,但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一直跑不休息的。所以他边跑边停,边停边喘息,还是惊动了不少人。
高深的背影已经成了长安城中无数百姓熟悉的景色。在他们的心目中,只要高深带着镇戍军出来巡夜了,那晚上是连门都可以不用关的。
不会有盗贼行凶,不会有小偷翻墙,连偷qíng的汉子和女人都收敛了不少,高深自己不知道,可住在长安的贫民百姓们,却确确实实把他当成了夜晚的守护神。
此刻一身láng狈的高深,不但没有让发现的百姓生出恐惧来,反倒发自内心的想要去帮助他。
越来越多的人披衣起chuáng,想要跟着高深看看发生了什么事qíng。虽然起chuáng时候耽误了一段时间,但只要跟对了方向,便不会迷失。
天色漆黑,离日出还有几个时辰,可东边的太阳却提早升了起来,明亮的日光照耀着东方
不!
现在日出还早,怎么可能天亮?
不是太阳,不是太阳高深的喘息声几近消失,连回响也没有了,但他嘴里还在念叨着:去东市去东市啊!放了火!他们放了火!
高深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东面歇斯底里地吼叫了起来。
都起来!走水了!!!!!
走水了!
巨大的喊叫声传了出去,周围的门板却纹丝不动。
高深此时已经到了东市的坊口,他自觉已经跑的极快,却没想到王斤的人来的更快!
火趁风势,风中传来的不但有焦灼的味道,还有火油的味道,这些放火的人在飞云客店的四周都泼洒了火油,一点既着,连浇水都没用。
高深一边大叫着走水了,一边狂奔着往最高的两座建筑而去。飞云楼和飞云楼对面的客来楼离得极近,一旦全部点着,就会以极快的速度往四周蔓延!
高深以为自己的高喊已经足够大声了,可一个人的声音能有多大的作用呢?尤其这里是集市而不是百姓居住的地方,白日里自然繁华,晚上一旦宵禁,店里的掌柜和小厮全部返家,有时候连留下来看店的人都没有。
若烧在百姓住的里坊,还有街坊邻居救火。可两家客店几乎被卢水胡人和羌人包了,他们被高深带去了太守府,客店里还能有多少人手?
飞云楼的大门被重重铁锁锁住,外面还缠绕着铁链,高深一见到那被外面反锁的大门,就感受到了王斤森森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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