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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好说!
有我们这么些人在,除非出动羽林军,否则谁也不能摸到你半根头发!
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吵闹了起来,这种氛围实在太像是军中,虽然不过短短的半年,贺穆兰却觉得离那金戈铁马的日子太远了,此时见他们七嘴八舌,不但没有烦躁的感觉,反倒由衷的发出微笑。
直到那熟悉的声音又传入她的耳中。
花将军,晚上包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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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需要这么多人。
贺穆兰苦笑着看着身后一大群人。
而且我们骑马,你们不一定
将军不要cao心我们,我们也有马,城里没糙场,我们养在城外。一群汉子们笑着回答贺穆兰。
花将军您骑马在前面,我们一定跟上就是!
昨日便约了源破羌在虎贲新营相见,虽然昨日以有事搪塞过去,今日若是再推,未免有些不给面子。
贺穆兰手段不够圆滑,但这种得罪人的事qíng也不肯做的。而且若日后传出花木兰被区区一支箭就吓得不敢出门的事qíng,恐怕也会传为笑柄。
可她再怎么厚脸皮,让两百多个这样打扮的卢水胡汉子跟着她去虎贲军营
真的好吗?
就这样,贺穆兰第n次感受到万众瞩目的感觉,可第一次是这样恨不得大家别看她的。
任谁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追着两百多个衣衫褴褛的汉子,都会觉得不自在。
好在很快就出了城,但贺穆兰可以肯定的是,以素和君那无孔不入的白鹭官们的本事,她带着两百多个胡人招摇过市的消息就会传入那位陛下的耳朵里。
而且还是卢水胡人。
她马上就要出使北凉了,身边多出这么多卢水胡人,真的没问题吗?
贺穆兰泪流满面的骑着越影往前走,有种gān脆还是下马牵着走算了的感觉。
再看看左右的陈节和蛮古,他们的表qíng比她的还迷茫。若说将军骑马是惯例,可亲卫骑马,身后跟着两百多步卒,实在是让人不适应。
一行人就这么表qíng各异地出了城门,那守城门的城门官甚至还翻来覆去的反复看了贺穆兰的将牌无数回。若不是城门官早就习惯了贺穆兰清早出城去虎贲新营,怕是此刻已经把他们当做可疑人士给拿下了。
这些卢水胡汉子倒是各个都趾高气扬、jīng神抖擞的样子,似乎有位这样天下闻名的领头者十分荣幸。
待到了城外,贺穆兰看着一马平川的官道,再看看身后穿着糙鞋、狗皮靴等乱七八糟鞋子的卢水胡人们一眼,不由得犯难。
花将军,你别管我们了,我们跟的上。再往前一点,我们的马就可以骑了
汉子们大大咧咧地示意她不要在意,贺穆兰拗不过他们,骑着越影一路小跑,朝着虎贲新营而去。
将军将军
陈节听到身后连续不断的脚步之声,瞠目结舌的望着后面的卢水胡汉子们。
他们他们居然用跑的
贺穆兰没有回头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心中实在是酸涩。
嗯,你也别回头,马不要骑的太快。
那一阵一阵的发足狂奔之声击入贺穆兰心底,让她忍不住神色肃穆。
这支卢水胡人,当得起后世那赫赫有名的天台军之号。即使是鲜卑军中,也极少有这种方式急行军的qíng况。
他们真是用自己的双手、自己的双脚,在这大地之上奋斗至今的!
平城城外来往的旅人们都好奇地注视着这一幕:在最前方,骑着黑色大宛良马的将军带着两个亲卫,正一路小跑的往某处山谷而去。在他们的后面,穿着各种肤色的魁梧汉子们埋头苦追,虽累的气喘吁吁,却人人都有喜色。
这些人有些面有菜色,有的衣衫不整,但任何一个人拎出来让人看了,都只会发自内心的赞一声好汉子。
这好汉子赞的不是形貌,而是他们的言行举止,这是真正在沙场上历练过的满足,虽发足狂奔,却甘之若饴。
什么qíng况?哪位将军又新弄出来的练兵之法?让人跟在马后面跑?
一个走南闯北的行商问身边的朋友。
那前面骑着大宛马的将军是什么来路?
那将军我确实不认识。行商见多识广的朋友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不过我国境内的大宛马就那么几匹,这将军应该非富即贵
花富贵还不知道别人如何议论他们,直到到了一处离官道不远的糙场附近,才陆陆续续有人出来,牵着一大群马。
这些马大部分都是良种,和这些汉子破破烂烂的衣着比起来,任何一匹马站在他们身边都像是偷来的,可这些马对主人亲昵的态度却做不得假。
直到现在,贺穆兰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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