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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太后对这种发展乐见其成,甚至还有些推波助澜,许诺贺夫人等她走后,她的心腹宫人若是有不愿离宫的,可以指给赫连明珠,帮助她在后宫里立足。
赫连明珠自己好像不愿意留在魏宫,但魏国上下都认为她是非嫁拓跋焘不可的,窦太后帮她就是帮自己的保子,贺夫人本来就担心自己的娘家人和这么多年来伺候的宫人该怎么办,拓跋晃以后的宫人全部都是拓跋焘亲自挑选的,不可能用母族的人,窦太后的好意对她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基于这种关系,贺夫人和赫连明珠倒有些像是同盟者了,除了拓跋焘每次来临幸贺夫人时两人有些尴尬,其他时候相处都极为融洽。
拓跋晃现在也不喊赫连明珠姨,而是喊姨母,让侄儿已经十岁的赫连明珠勾起了遥远的记忆,对他疼爱不尽。
一切都极为美好,除了拓跋焘来的时候。
这一日,拓跋焘从前面到后宫看望太后,顺便绕来看看儿子。谁料赫连明珠也在拓跋晃的配殿里,正抱着拓跋晃在自己腿上蹦跳,俨然像是真正的姨母一般。
贺夫人不在配殿里,应该是去忙别的事了,赫连明珠抱着拓跋晃神qíng尴尬地站起身,不知道是把孩子丢到榻上她行礼呢,还是就这么抱着拓跋晃僵着。
好在拓跋晃解了围,见到拓跋焘立刻喊了阿爷伸手要抱。拓跋焘把儿子抱过来,赫连明珠对拓跋焘行了礼,这才拘谨地站在一旁。
你现在见到我比以前紧张多了。以前你伺候我更衣如厕都没有这么拘谨的拓跋焘扫了赫连明珠一眼,感慨道:果然女人恢复了女子身就变得扭扭捏捏
不知道花木兰是不是如此,若也是这样,还是别穿女装到处跑了。
拓跋焘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随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垫子。
站着做什么?坐。
不敢,陛下身侧,怎能让
让你坐你就坐!你站着我和你说话还要仰着脸!
赫连明珠见拓跋焘抱着拓跋晃,一副心qíng大好的样子,不敢拂了他的意思,只能依言坐下。
拓跋焘指的位置离他极近,赫连明珠看着一脸温和逗弄儿子的拓跋焘,再想想每天夜里听到隔壁殿中传来的动静,忍不住心中升起一股抢了姐妹东西的罪恶感,低下头更不愿说话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思考拓跋焘对她说的那些话,她知道自己若嫁给他,进入后宫,其实是对所有人最好的一种办法,可即使她内心其实早就对他产生了仰慕之意,却还是害怕那样的生活。
尤其在宫中住了这么久,看到后宫里那些女子互相糟蹋也糟蹋自己的日子,再知道拓跋焘马上又要大选宫妃,贺夫人也命在朝夕,她不禁开始思考自己真的想要这样的日子吗?
若是她的兄长没为她牺牲这么多时,她想要的生活其实就是这样的,嫁给一个qiáng国的国主,成为后宫的宠妃,甚至是登上后位,然后为自己的国家争取最大的利益。
可现在夏国已经没有了,她的兄长也不需要她为他争取什么地位,她在宫中带的虽然愉快,却在见识过梅园众多鲜卑女儿敢爱敢恨鲜活可爱的人生后升起了新的憧憬。
她想知道宫外是什么样的。
想要知道自由的生活会是如何。
她想有朝一日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人前说出我爱慕花木兰,或是我爱慕那位陛下,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不知道自己内心到底是什么答案。
也许是她一直没说话,而她的态度越来越古怪,拓跋焘在捏了拓跋晃的小手一阵子后突然先开了口。
你的兄长,已经递了国书,准备归附了。他如今已经率队从南平出发了有一阵子,大约十日之后能抵达平城。
拓跋焘看着瞪大了眼睛的赫连明珠,笑着说道:我准备亲自去迎接赫连公,你的侄儿后日能到平城,你若不怕辛苦,可跟着我的大军一起去迎接他。
我不怕辛苦!
赫连明珠脱口而出,眼眶里全是热泪。
我兄长他,真的来了吗?
恩,来了,带了三千人。朝臣们都不想我亲自去,我偏要去。还好花木兰谏言被采纳了,不然还有一番折腾。
他看着赫连明珠,继续开口道:花木兰说,赫连公已经被赫连昌伤的体无完肤,心灰意冷了,我该做的,是让他的心重新捂热回来
谈何容易
赫连明珠喃喃自语。
她从不怀疑他是个光明磊落的帝王,但她兄长也不是无知的妇人。国仇家恨纵横jiāo错,实在是太复杂了。
我觉得和朝臣相处,比女人要简单多了。但有时候,我又觉得,若是和臣属相处能和女人一样,喜欢就娶回来就更好。要真是能这样,我这皇后的位置说不定是赫连定的。
他恬不知耻的说着能吓死一gān谏臣的话。
赫连明珠红了脸,似乎不能想象自己的哥哥变成皇后是什么样子。她对这位陛下的不拘小节以及在男女之事上的迟钝早已深刻了解。
她那位夏国破灭时纳进宫中的妹妹,到现在还不知道塞在哪个小角落里,说不定这位陛下连她妹妹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对女人实在是太不上心了。大概只有生下儿子的贺夫人才能获得他的另眼相看吧。
却要以死作为代价。
你会和赫连公重逢,重逢之后,我会正式向赫连公提出聘约,至于赫连公会不会答应,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你能答应。
拓跋焘的眼睛里是深沉而期盼的qíng感。
我看待你和宫中其他女人不同,你毕竟贴身伺候我这么久,和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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