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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般听话,倒让我惊喜起来了。贺穆兰顺了顺它的马鬃毛。我已经亲手送走过一匹马了,下次再有险地,还不知如何。你比我之前的马要qiáng得多,也高大的多,若是下次遇险,跑快点吧
她叹了口气。
我也不希望再有这种事啊可是人命关天我真是个渣
那枣红大马听了她的话,脚步微微放缓,轻轻地摇起了脑袋。
贺穆兰没有注意到它的举动,看到已经近在眼前的黑山城,心中一喜,你脚力真不弱!好孩子,回去给你黑豆吃!
一人一马进了黑山城,贺穆兰明显是从黑山大营的方向来的,又有将牌,守门的门卫不敢多言,好生相送,贺穆兰进了黑山城,直奔挂着衣字招幡的店铺,去买成衣。
这时候已经是三月中旬,按照阳历算,都已经是四月了,北方虽然苦寒,但这时候厚裘衣什么的却是穿不住的,最明显的便是鞋子,内有毛皮的鞋子再穿下去,走一天根本不能脱了。
贺穆兰在衣铺里匆匆试了试,买到了合适的成衣。在其他地方,成衣是远没有在黑山城容易买的,但这里靠近军营,所有人都靠着大营里的军士吃饭,总有衣服带的不够,又急着要穿的汉子,这些衣服店里的男式成衣就会准备的比其他郡县要多些。
但到了鞋这里,就怎么也没办法了。
这位军爷,不是我说,你个子这般高,脚却比寻常汉子小,不太好买成品的鞋子。那做鞋的老妪摇了摇头。这只能做,你们军爷每日不停活动,鞋子大了摔跤,鞋子小了挤脚啊!
贺穆兰皱着眉头,最后无奈,只能把自己的鞋子给那老妪描大小,然后付了定金,约定来拿的时间。
她自己最近出营应该是没时间了,只能让最近休沐的部下跑一趟黑山城,帮她取回来。
到了黑山大营,才越发觉得花木兰的阿母和阿爷对她有多么的牵挂,所有她想到没想到的东西,两位老人都给她带上了。虽然她家境不好,东西都不是顶好的,但她看过几次冬日里冻得直抖,结果袜子洗了没了换的汉子,不由得庆幸家中人想的周到,连黑山大营的天气都考虑进去了。
她一边想念着花木兰的家人,一边思念着自己的家人,迈步刚出了成衣铺,就听到一旁的酒肆里传出老板bào躁的咆哮声:
没钱吃个什么饭!还点这么多!我看你长得仪表堂堂,怎么就做这种事呢?还说下人一会儿就寻来!都坐了半个时辰了!
咦?这么民风淳朴的地方,真有人吃霸王餐?
不会是军中那个同袍穷到揭不开锅了吧?
贺穆兰好奇的跟着人群往前一伸头,顿时吓了个半死!
他他怎么在这里?
我的个天啊!
其他人呢?
拓跋焘也是头痛。
他之前在黑山城秘密会见几个白鹭官,不好在外人面前bào露他们的身份,便约在这里的酒肆见面,点了些好酒好菜,装作一般朋友相见的样子,吃吃喝喝,谈了半天。
他这次来黑山城是微服,住在黑山城的驿馆里,只有崔浩和黑山城的都尉知道。他平日里来去无忌惯了,黑山城又是自家的地方,不怕有什么刺客,他见白鹭官也是一时兴起,想着这里离驿馆近,见完就回,连侍卫都没带一个。
等他们说完了话,四散离开,拓跋焘一个人坐在这里吃完早饭,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qíng
以他的身份,哪里还需要自己带钱出门!
他背着一捆布帛出门,像样子吗?
而且他出门的时候为了不显眼,穿的是普通的布衣,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是普通货色,连一点可以抵钱的东西都没有。
总不能让他在这酒肆里把衣服鞋子脱了抵饭钱吧?
他已经在大众广庭之下脱过一次衣服了!
你这汉子,要付不出东西来,就把身上衣服裤子脱了抵吧!你吃了我这么多ròu,我看你这身衣服也是大半新的,还算是能值点钱!
什么大半新
这身我早上才穿啊!
穿过了就算是旧的!你赖账还赖出
主子,总算是找到您了!
贺穆兰大步跨进酒肆,给还正坐在桌后,吃霸王餐吃的有理有据的拓跋焘跪了。
我擦,老大,这大清早,你一个人,点这么一桌东西,还吃的七七八八,我能说你真是一头猪吗?
贺穆兰摸着腰间的荷包,ròu疼至极。
您出门怎么也不留个话!
她看着比她还惊讶的拓跋焘,从腰间掏出荷包,转身问那老板。我没带布帛,我给你银子,你换的开吗?
她带出来的布都付了衣服和鞋子的钱,现在就剩金子了。
那老板抽了抽脸上的横ròu,从鼻子里遗憾地哼了一声。
你就是拿了大可汗的东西来,我也给你换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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