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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询问崔浩之时,门外有亲卫值守,等闲人士不能靠近。

伯鸭官传唤,必是哪个将军有要事。伯鸭官只有高等级的将领才能认命,并不是什么杂将都能用的。

将军出去看看吧,军中也许有要事。崔浩善解人意地退了几步。将军,请。

尉迟夸吕蹙着眉出了帐,却发现帐外喧哗吵闹,尤其是北面方向,简直像是要被马蹄声踏破了,心中疑惑之qíng更重,寒着脸问他:你是哪位将军的伯鸭官?来找本将何事?

这伯鸭官也是新任命的,见了这位中军将军不免露出几分怯色,躬身道:我是右军将军夏鸿帐下的伯鸭官。我右军生擒了蠕蠕左帐大将鬼方,又大破蠕蠕在黑山境外的主帐,俘虏了左贤王帐下的左大都尉匹黎先,大将军差我们请各位将军去的右军校场

你说什么?右军今日出战了吗?

尉迟夸吕啊了一声,睁大了眼睛。

我为何不知?

是啊,你为何不知啊,那么大动静,军中人人都知了

那伯鸭官在心中吐槽,面上还要做出恭谨的样子。

标下只是个鸭官

换句话说,只管传话,没让传的不传。

崔浩站在帐边,听到右军伯鸭官的传话,惊得猛掀开帐门,上前几步问道:你说什么?右军生擒了鬼方?是当年在云中屠城的阿提拉吗?

那伯鸭官摇了摇头,标下并不知道什么阿提拉,只知道军中都说那人人得而诛之的鬼方被抓住了。

被谁抓住了?

是我们右军的虎威将军,花木兰。

那伯鸭官露出一副自豪的表qíng。

以一千骑兵,大破蠕蠕五千左帐大军。

一时间,尉迟夸吕和崔浩都说不出话来。

尉迟夸吕满脑子都是不可能、当时不要脸一点把他抢过来就好了、他一定会使妖法之类的想法。

而崔浩想的则是午时刚过之时,他和寇谦之在黑山城城楼上的对话。

现实又一次应验了寇谦之的预测。

那个有武曲之象的右军冠军,果真立下了赫赫功勋,又化解了大魏的无数怨气。

鬼方的麾下,一定是被云中城一万骑兵和数万百姓的鲜血与冤魂层层包裹着,直至对方亡于大魏人之手,才会归天吧。

崔浩静静立了一会儿,吩咐帐外的随从:去参军帐中请寇天师回来,就说我请他去右军校场一叙。

不服,也得服了。

***

贺穆兰生擒鬼方的这一场仗,只能用大获全胜来形容。

以一千对五千,虽说借用了地利,又是以有心算无心,但对方可是让魏国边民闻风丧胆的凶将鬼方,麾下左帐大军可不是下马就是牧民的普通蠕蠕壮丁,而是真正的骑兵,类似于鲜卑人的军户,贺穆兰练兵不到一个月,升上将军也才没多久,就立下这等功劳,自然是让人瞠目结舌。

更可怕的是,兵法用的如此老辣的一位将军,今年才刚刚十九岁而已。

连弱冠之年都未到,便有如此成就,假以时日,在战场上继续磨练,又会走到何等地步?

就连右军镇军将军夏鸿,都赫然发现自己是真的捡到了一块宝。

那一日,他们在帐中决定以贺穆兰做诱饵以后,原本是准备只打鬼方的主意的,但贺穆兰让那罗浑去意辛山下寻找适合埋伏的地方时,却偶然发现了意辛山下的马群正在慢慢向北方迁徙的迹象。

贺穆兰派出一支斥候查探后才发现,意辛山下的那些野马,因为山下的嫩糙被吃完了,正在慢慢北上,继续寻找合适的糙场,这件事让贺穆兰想到了可趁之机,立刻改变了作战的政策,和右军的其他将军重新订立了计划。

贺穆兰认为这群几万匹野马可以作为奇兵。她每日傍晚派人满载着豆料,在北面糙场到意辛山的山脚下遍洒豆子,单凡马都爱吃豆,在这一片连续几天都找到豆子后,晚间就会到这一片地方寻找豆料。

马在夜间也可以活动,但晚间活动后,在天亮前的时候就会就地睡觉,等它们一觉醒来,又被那罗浑等人带着爆竹(点燃的竹子)惊吓驱赶,立刻朝着指定的方向狂奔。

王将军和贺穆兰都认为鬼方不可能带着一支大军出来游牧,后方必定有柔然人悄悄扎下的主帐。如今正是放牧和繁殖牛羊的时候,柔然人不可能派出大量的壮丁来征战,那鬼方能带的,无非就是几千的jīng兵而已。

就算左贤王吴提亲征,主帐中左帐将军加左大都尉,不过就两万骑兵,这已经是左贤王能动用的所有人马,更何况说不定还没有这么多。而右军随时可以调动的骑兵有三万,等鬼方带人出击追击木兰,右军便可趁主帐空虚,发动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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