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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只求那少年腿脚更快点,能赶紧把马拉到门口。

若说客店老板最讨厌的是什么,那有人在店里打架闹事一定是占在第一位。更别说打架的双方都一看都是不好得罪的类型。

客店里的客人从皂吏们进门就跑了大半,剩下的想看热闹的和店里的跑堂纷纷躲在屏障和角落里,只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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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乱斗开始了。

也不知道是阿单卓跑出去牵马刺激到了他们,还是贺穆兰脚下硕大的两个包袱、从怀里随手能够掏出珍珠让他们眼红,总之,一个个皂吏开始动起了真格。

注意别真杀了!江县令要活的!那皂吏头领被踢中胸口,说话都有些岔气,却依然吼叫了起来。

抓活的?

贺穆兰将腰上的剑鞘抽了出来,将磐石cha回了剑鞘,然后一起挥动。

那也要看你们可抓的住!

在这之前,无论是她踢人也好,还是用包袱砸开一条路也好,这家客店里的人都感觉不到贺穆兰的手上有任何狠辣的味道,但是剑一被□□了剑鞘,贺穆兰却反倒变得残忍起来。

因为完全没有了会有人死的担忧,她开始挥打起这些人的胸口、脖子等重要位置。

她是一位解剖过无数人体的法医,对于人体的了解,要高于这个世界、甚至于她那个时代的大部分人。

颈侧,昏迷!

脊椎,昏迷!

后脑,昏迷!

耳后,昏迷!

就算套上了剑鞘挥打或刺击,那些皂吏们惨叫一声后,没有一个不昏迷过去的。贺穆兰觉得这些人倒在地上有些碍手碍脚,就直接踢开他们,然后再继续挥打。

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战斗,这般的gān脆利落。那武士的大剑就像是有某种妖法,只要触及到敌人身体的某处,便会软倒下去,再也无法清醒。

他们甚至被这种可怖的场景吓破了胆子,而对那把古朴的大剑产生了会吸魂的联想,吓得纷纷缩着脑袋,只敢用手中的长枪乱挥。

有几个皂吏见势不妙转身逃出了客店,贺穆兰也不去追赶,只继续击打那些还敢拿着长枪乱戳之人。过了一会儿,客店里已经看不见能站着的人。

皂吏们全都倒成一团,在地上□□着或者gān脆昏死。客店里看热闹的店家和食客全都蹲在地上抱着头,就怕这煞星打红了眼,将他们也一起给打翻。

此时门口已经传来了越影那标志xing的长嘶声,贺穆兰从怀里掏出一袋珠子,抓了五六个大的往那店家身边一掷:店家,对不住,若是店里东西被打坏了,就从这里出。我在这里住了三天,房钱也靠这个结了!

店家伸手去接,结果只接到了一个,其他珠子落地后发出滚动的声音,那店家一见珠子到地上也顾不得会不会打坏东西了,立刻蹲在地上追着珠子跑。

她走进空dàngdàng的大厅里,将磐石扣到剑扣上,一手提起一个包袱,在其他人战战兢兢、或好奇或害怕的眼神里,说了句实在是抱歉,转身就走到门口。

阿单卓已经将三匹马都收拾好,贺穆兰将两个包袱放到驮马上,用绳索捆好,待她一chuī唿哨,越影小跑着跑到她身边,阿单卓也上了马,两人将马肚子一夹,赶忙就往城门口逃去。

在这屋子里打的痛快,可是人力毕竟有限,又不是现代的长枪短pào,那江县令要派了救兵出来,无穷无尽之下,累也要把人累死。

他们藏了几个人的事,要真打探一下,瞒是肯定瞒不住的。没人问时,就算有人看见,也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事去举报,可要是官府来问,还帮你藏着掖着那就要求老天保佑。

贺穆兰解释不清那几个人,也不想解释。好在这个时代动dàng不安,没有路引,他们只要一路跑出城门,等上了官道,谁也拿不住他们。

两人三马狂奔在市集中,全靠两人高超的骑术才没有弄出什么乱子。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惹得无数行人驻足打量,更有人指指点点。

阿单卓和贺穆兰一直奔到可以看见出城的城门,心中这才一安。

不远处的门dòng像是嘲笑他们一般合上了它的大口,随着城门的关闭,从城墙上下来一群甲胄分明的兵丁,城楼边沿出现了几个人,隐约在阳光下有银光闪烁。

有弓箭手。这江县令好看的起我们!贺穆兰生生勒住了越影,阿单卓向前疾奔一段路后也察觉不对,当下勒住马,不安地眺望。

兀那鲜卑人!一个高亢的声音从城楼上方传了出来:我们怀疑你们藏匿了拒不还俗的僧人,奉江县令的手令,你们要跟皂吏回衙门一趟!

城门官隶属郡里,属于郡兵,而非衙门里的皂吏,轻易调动不得,否则一到战时,岂不是出现各种乱子?可此地的城门却是县令想关就关,想调动守门官就调动,贺穆兰又惊又气,厉声冷喝:

我竟不知此地戍卫将军原来还要听地方上县令的话!你们属于哪一位麾下,我要去请教请教!

这话一说,城门上顿时半天没了动静,没一会儿,那高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职责所在,还请见谅。

花姨阿单卓的声音也有些慌张。

后面,后面又来人了

***

贺穆兰此时正遭遇她穿越以后最大的危机,而平陆县的衙门,被此地人们称为江扒皮的县令江仇,正在接待突然到访的贵人。

若gān大人,您怎么来了平陆,也不和下官提前支会一声江仇的相貌并不jian猾,相反,他长得很是仪表堂堂,且眉宇间气度不凡,一点也不像是那种会糙菅人命、bī死寡妇的恶人。

否则下官一定会扫榻相迎,带着此地乡绅族老出城相迎哇!

这位大人轻车简从,也没有摆出身份,一群人就这么到了衙门门口,持了官印来见他,顿时把他吓了一跳。

这般微服出巡,还不知道他已经到了几天,若是之前就已经在了

坏了!难不成这几天到处打探报恩寺、被许多人当高官含沙she影来诬陷自己的不是那住在客店里的鲜卑人,而是这位大人?

若真是这样,那真是糟糕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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