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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毕竟只是再短暂不过的一段时光,而我们的女英雄配得上任何人。
再说,是不是胡言,如今还很难说拓跋晃的眼神露出一些不安的样子。这位寇国师不是凡人。
贺穆兰猛瞪着拓跋晃,拓跋晃则是镇静地接受着那目光。
我不信。
贺穆兰用极缓慢的声音说道:
花木兰是个短命鬼什么的,我一点都不信。
也许不会,也许会,谁知道呢。拓跋晃并没有和她争执。也许这位大名鼎鼎的寇天师也会出错。若是那样,真是太好不过了。
他很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露出少年人常有的狡黠眼神。我也不希望您死。若您不死,那我就不会是早逝的不能成君之人了。
您活了三十二年,可我才十五岁呢。更何况,我的家里有一个已经会和我向我的父亲争宠的儿子,还有三四个嗷嗷待哺的儿女拓跋晃看着突然把嘴长成了○字型的贺穆兰。
所以我您怎么了?
我只是感慨你那种马一般的人生啊,殿下!
我该夸你好枪法吗?
一想到花木兰去从军的时候这位殿下才刚刚生下来,而现在花木兰连男朋友都没有可这孩子已经有了四五个孩子,贺穆兰就觉得这个世界好玄幻。
花木兰死了就剩一堆小火伴
拓跋晃死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这落差太大了!
所以你准备在我这里躲到什么时候?难道一直躲到我证明自己能活过五年为止?贺穆兰挠了挠头,怎么听都觉得等你回了宫以后,你儿子都能变成储君了
那也被当成出头的鸟,把命丢掉好。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吧。现在朝中有我父皇坐镇,不在需要我监国了。
不管您信不信,其实我是个渴望自由之人 拓跋晃露出第一次到贺穆兰家时那乖巧的笑容。
能偶尔任xing一次,而且还出人意料的被允许了,我觉得这也是我一次了不得的经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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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说不吗?贺穆兰叹了口气。你的语气说的好似我拒绝了你,你就会身处囹圄,命不久矣的样子。
您当然能说不,但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你口中的那个样子。
你保证只是在我家住着,做出一副看看我是什么样的人的态度,尽量不打扰我们的生活?贺穆兰不抱什么希望的问他。
我不能说一定不打扰到你们的生活,但我一定尽力做到。拓跋晃十分肯定的说出了他的想法。我的父亲说我跟在您的身边,一定会学到他想让我知道、我却不知道的东西,所以我才假借回祖庭祭祀的名义离了宫
我并不是为了给您添麻烦而来的。若您觉得我会给贵府带来什么波折,我随时可以离开他带着几分落寞的表qíng。
无论有多少危险在等着我。
一位太子能委曲求全说出这样的话,已经足够表达他的诚意了。
这也许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冒险,但他还是来了。
就如那位花木兰的火伴莫怀尔,所有人都觉得他懦弱,他是逃兵,他让人看不起。可是从他愿意离家前往黑山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勇士了。
拓跋晃也许是为了不被卷入各种倾轧和斗争里成为替死鬼而离家,也许是因为寇天师那可怕的谶言而逃离平城找寻另一只可能,但他毕竟都争过了。
为了争取一线生机而做出的行为,并不能说它是不义的。
所以贺穆兰静静思索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请记住你的话,你是储君,君无戏言。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他终于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
贺穆兰和拓跋晃长谈了一场以后,有些疲惫的走出了自己的库房。
没错,他们刚才就是坐在一堆箱子罐子上聊完的这些机密之事的。
这样的环境可谈不上好。
但拓跋晃其实还算是个坦诚之人,至少他的话能信五分。一半是出于同qíng和为花木兰留下一点善缘,一般是因为她想更多的知道那位寇天师的预言,所以贺穆兰还是留下了他。
她走出库房,穿过几个白鹭的身旁,原本想回花家大屋那边去,想了想还是不能半夜回去吵醒花父花母,更何况她也不能解释为什么她半夜惊天动地的吼那一嗓子,所以她犹豫了一会儿,转身朝着自己的主房走去。
路过阿单卓的屋子时,她发誓她听到了那孩子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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