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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借chūn菱绿色宫女服穿了,又命可人为我梳个最常见的宫女发式,这才出门。先文浩一步坐进一处名为沁玉的湖心亭。天空微星无月,可人chuī灭宫灯,四周深寂,只有远处灯光隔水隐隐闪烁。

微风chuī过,有凉意入朕。

突觉脸上细细的寒,轻抚了上去,低声问可人道:下雨了么?

可人俯身笑道:不打紧的,如今下的原是杏花chūn雨,湿衣不湿人。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那是文浩的爱罢。我与文浩本来较文泽早点日相识,如果,如果那晚没有遇见文泽,没有当他作刺客,也许一切又将不同罢。 正如打碎五味瓶般百感jiāo集,突然闻见一阵若有若无,由淡渐浓的木樨清香随风飘入鼻中。借着水面微光,果然看见文浩深色人影慢慢移至面前。

不禁脸上大热,心跳得小鹿一般就要撞出胸口。明知他此时是看不清面上表qíng的,仍低了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长袍扫上脚背,我微微侧了侧头,仍低垂着。

他缓缓坐下,长叹一声幽幽道:对不起,荷烟。本来我想好好守护你,不想却让你为我担心。听说,听说你这一向过得不是很不好。所以我一直想问,是否因为我因为我的拒绝伤害了你?其实我

不是。我摇忙头,顶上流苏与耳环在夜风中相撞轻轻作响。

文浩点一点头,轻轻柔声道:我要走了,这一去山高水远时日长,你在宫中一切自己当心。

我在隐在黑暗之中,突然被悲伤捉紧。眼角一热,便模糊了他脸。忙又低头,那水珠豆大一般,一滴滴落上衣襟。

夜很静,终有饮泣声传出。

双肩立时被他扶住,看不清他脸,只听他急切而低低地问:荷烟,倒底出了什么事qíng?!

我停了泪,嘶声道:王爷若在北疆看见我叔父,便请为荷烟带一粒guī息丸回来。

我听见文浩吸气的声音。荷烟,他问:出了什么事让你竟然绝望?

我使劲摇头。

文浩更急,又是迭声追问。我哪里肯说,便是想说也无从说起,于是将头摇得更凶。泪也却流得更凶。

文浩放开我,点头淡淡道:好罢。你既不肯说,我便去问旁人。

心中大惊,我颤声道:你竟要去问皇上?

文浩点头道:果然是他。难怪我看他这几日也是心神不宁,喜怒无常的模样。你究竟又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还是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不足与外人道的误会?

我摇头流泪道:没有误会。王爷,没有!我流泪绝望,只是因为我心。您被误会被伤害时可以解释,可以远走,而我,明明身处倾盆大雨之中,却没有雨具,不可以躲,不可以逃。我一直憧憬,憧憬这世上有一种爱,可以没有猜怀疑,没有猜忌,没有争斗,没有利用,没有伤害;憧憬有一个人,可以让我只爱他一人,他也唯一爱我;憧憬有一怀抱,可以让我暖暖地依靠,一任外间雨骤风狂,我自chūn暖花开。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求您给我guī息丸带我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求您。我流着泪说。

第二十四章 临别(下)

文浩忙轻而准确地捂住我嘴,黑暗中柔声道:不要。荷烟,不要对我用求字,也不要怀疑爱qíng。爱人的人不会走,你爱的人他毕竟是帝王。你若身在后宫,却想要百姓平凡之爱,也不是不可以。天子也是人,帝王之心便是深藏在雾之中,也一样有天梯可以通达。只是,那天梯一向是有人上也有人下,却没有人是唯一。

荷烟,文浩又说:我希望你象从前一样快乐。不要让悲伤遮住你眼,不要让争斗尘蒙你心。如果如果能够拥你入怀,我一定会为你挡出一方晴空。可惜,我不能。因为我错过你。那日在浣月山庄与你初遇,我就让你深深打动。我准备第二日向母后讨你回去,却不想

只差一天。他长叹:如我那时能当机立断,你此时已是浩王正妃。只不想错过一天,便错过一生。

我心乱如麻,低头只不言语。想了一想,便qiáng劝道:王爷您人中龙凤,天纵英才。可不知有多少待嫁少女一心盼着作王爷的红颜知己。天涯何处无芳糙,您又何必为了眼前一花障目而不见chūn光无边?且不说别人,只说唯有牡丹真国色,任是无qíng也动人罢。

文浩闻言一怔,含笑道:你小东西又想说什么?

我轻轻叹气,只不作答。

可人自作主张悄悄回去,拿酒与食盒过来,正巧听见,便抿了嘴笑道:王爷,那日您与杜贵人说话,正好让主子听见。

我暗自长叹口气,闭嘴不言。

文浩向我杯中倒一杯酒,正色道:荷烟你听着,其实当初我隐姓埋名去西湖湖畔的chūn风第一楼,并非为寻开心,找什么当红姑娘。

犹疑片刻,又说:如果我说,我去花街柳巷是为打听重要事qíng,你可相信?

月亮从云层中透出一丝天光。我微微扬起头,隔着月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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