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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qíng形如此凶险而复杂,来不及多想这些。
阿弦虽早知道武三思是个yīn险狡诈之人, 直到现在,却仍是觉着yīn险狡诈四字,仍是大大地低估了梁侯。
被他的双眸盯着的时候,就仿佛花糙类被天敌毒虫盯上,那股天生的毛骨悚然打心底油然而生,无法克制。
武三思的手捏住花jīng,也像是要将她的魂魄寸寸捏碎。
在那瞬间,阿弦以为自己终于要去huáng泉跟老朱头见面了。
虽然这种死法过于离奇。
直到此刻醒来,阿弦兀自有些神智微昏。
她只记得,在武三思将折断花jīng的那一刻,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迫使着她魂魄抽离,当时阿弦还以为是将死的缘故。
现在才慢慢地醒悟,那非将死,而是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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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着怎么样?一个陌生的男子的声音,带笑,不难听,近在身旁。
阿弦握着脖子,转头看去。
榻边站着一个青年男子,身着浅huáng色的缎袍,头发并未如大多数男子一般尽数绾起,而是在额前跟鬓边都留出了几缕,显得三分不羁,七分飘逸。
相貌俊秀,气质偏yīn柔些,却并不会令人觉着不适。
你是
刚刚死里逃生,惊魂未定,阿弦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救了你的人啊,青年男子笑得怡然自得。
你?阿弦睁大双眼,是你救了我?
不信么?男子俯身,近距离打量着她,那不如,还把你送回那棵牡丹里去?
阿弦正因他离得太近觉着不适,本能地倾身避让,听到牡丹二字,再无疑虑:真的是你救了我?!你是谁?
男子还未回答,外间脚步声响。
阿弦本能地抚摸着脖子,虽然已经无事了,但颈间好像硌着什么,那股yīn寒仍是挥之不散。
直到她再度抬头看去,才见进门之人,竟是崔晔。
阿叔阿弦张口,心头却又咯噔一声。
崔晔对那青年男子道:深谢明先生。
男子笑道:我告诉过天官一定无碍,天官只是着急催促,这不是人好端端地在你面前么?说罢后又瞥阿弦一眼,道:我出去看看热闹,天官自便。
崔晔道:请,稍后叙话。
这人去后,阿弦好奇问道:阿叔,他是谁?
崔晔来到榻边上,张手将她抱入怀中。
阿弦才得魂魄归位,正有些微寒不适,被他如此一抱,身心皆暖。
但想到昨夜当花的时候所听得只言片语,却又有些抗拒。
阿叔
崔晔并不放手,反而微微闭上双眼,将脸颊贴在阿弦的后颈处,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微微战栗。
阿叔?阿弦察觉他在颤抖,迟疑地又唤了声。
嗯。这次崔晔终于回答了,阿弦,我在。
阿弦犹豫着探手,在他腰间略一揽,似安抚般:我、我没事啦。
崔晔道:我知道。
阿弦道:那你放开我,会有人来看见。
那就让他们看吧。他的叹息,有些许悲欣jiāo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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