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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惊诧地看向她,阿弦道:他们被水灾所苦,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朝廷有不能得力救援,他们自以为被朝廷所弃,又以为朝中都是张勱这种贪吝冷血的官员,当然愤怒,再多的怨念苦恨也是应该的。
林侍郎居然觉着她这番大不韪的话还有几分道理,可却又过不去心里的坎儿,便悻悻哼道:但是这些话也太大不敬了,若不是这括州张勱渎职,早该将这些刁民捉拿起来问罪。
忽地桓彦范道:问罪不问罪的还在其次,现在还不是冬日最冷的时候,若再冷下去,死的人更多,已经有怨声载道了,若qíng形不得改善,真的会生出民变。
官bī民反么?阿弦喃喃,眼神变幻。
林侍郎脸色灰暗。
室内的气氛就像是六月天的夜晚,闷蒸不堪,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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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将到傍晚,有一人行过街头,竟径直往括州刺史府门前而来。
门口侍卫拦住,喝道:什么人乱闯?
来者方住脚,停了停胸膛,朗声道:大胆,我乃长安来的黜陟使、工部侍郎林夏,你们还不速速报知张使君?
侍卫大惊失色,见林侍郎气度不凡,忙抽身入内禀告。
里头张勱正同那蒙面人商议私事,道:被他们把那十几个上好的孩子救走了,早先答应要上供的落了空,再找好的也赶不上了
蒙面人问:全城搜捕,都没找到那些人?
张勱面有忐忑之色。
正在此刻,听闻门上报说林侍郎来见,两人皆都惊疑。
蒙面人道:原来这老头也没死,他竟自己撞上门来,不知是否是跟十八子一伙的,你且传进来看看他的意思。
因自始至终都是阿弦跟桓彦范出面,且林侍郎之事有未曾对外公布,是以蒙面人也不知究竟。
张勱出外见客,这会儿门上早把林侍郎请了进来,两人厅中相见,张勱故意做惶恐状道:不知是林大人驾到,有失迎迓!还请赎罪。
林侍郎叹气道:张大人不必如此,你我同朝为官,本该守望相助,彼此帮扶,我奉旨前来括州查明灾qíng,也须张大人多多配合帮助才是。
张勱笑道:这是当然,只不过林侍郎是一个人来的?如何是这幅模样,且先前我听人说,钦差一行在宛州的时候突遇大火,折损了数人可喜林侍郎无碍,却不知为何朝廷并未通知?
林侍郎面露气恼之色:张使君不必问了,此事实在是令人羞于提起。
张勱故意探问:哦?不知怎地?
林侍郎恨恨片刻,道:那夜大火,我睡得深沉,又被烟火气熏得晕厥,等醒来后,却跟那个十八子、还有桓彦范一路,队伍其他人却都不在,我因大惊,不知缘故,问他们两人,他们只搪塞我说要权益行事,尤其是那个十八子,屡屡拿出皇后来压制,我因无法,便只得随他们而行,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张勱本半信半疑,后见他痛心疾首,差点失笑:原来如此,后来呢?
林侍郎道:他们半是胁迫着,我也无奈,终于熬到了括州,本以为终于可以出头了,便想来见使君,不料十八子仍是不肯同意,说什么要微服行事,昨夜把我关在房中,跟一些棺木相对,几乎把我吓死!他们两人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直到现在还未回去,老夫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逃了出来,急急就来找使君,使君一定要助我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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