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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在旁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什么话?
武后未做声,旁边的牛公公喝道:大胆,小小地九品官,恁地无礼。
武后却并不理会这节,只看向阿弦道:你自己说过的话,你莫非忘了,还是不敢承认?你同周国公告密,说他那一次进宫行刺,是被梁侯利用摩罗王妖术蛊惑所致,可有没有这种事?
崔晔面无表qíng,因之前在殿外他就已经猜到今日进宫必为此事。
阿弦却很觉意外,她本能地转头看了眼崔晔此刻也才明白方才崔晔在外头说不要承认是何意思。
但是不承认?
既然武后知道了此事,思来想去,只有从贺兰敏之口中泄露的唯一可能了。
所以武三思方才出殿才是那种yīn狠的神qíng,武后必然是因此事而质询过他了。
可敏之却并不是直接从阿弦口中得知,而是从袁恕己口中知晓。
如果这会儿她坚持不认,却把袁恕己置于何地?
若武后一心要追究此责,阿弦不认的话,担起责罚的,自然不是别人,正是袁恕己了。
岂不是等于间接害了他。
武后道:怎么不说话了?
阿弦抬头道:是我说过的。
失笑。大概是怒极反笑,武后冷看着阿弦:你好大的胆子!
此时此刻,阿弦反而冷静之极,她并不害怕:娘娘,我胆子并不大,恰恰相反,昨晚上看见崔府的老虎,还吓得两腿发软。但是我之所以说那些话,是因为我亲眼见到的,因为那是真的,所以我才敢说。
真的?武后冷笑,死到临头了你还敢在这里胡言,照你所说亲眼见到,那,摩罗王跟梁侯密谋之时你莫非在场?
阿弦摇了摇头。
既然不在场,何谈亲眼所见,子虚乌有而见么?武后道:我知道你有些许过人之能,但你靠着一点儿小聪明,刻意挑拨皇亲之间的关系,图谋叵测,其心可诛,你当我会坐视不理吗?
阿弦道:我没有刻意挑拨,梁侯他
阿弦。出声的是崔晔。
阿弦止住,转头看他,崔晔道:别说了。
原来崔晔早看出来,武后的怒气已经到达了极至,纤纤的五指扣在桌上,修长的指甲掐着桌子,因太过用力,指甲有些泛白。
看样子,你实在是被人庇护的很仔细,以至于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武后凝视阿弦,一字一顿道:我绝不容许你这样别有用心的人在长安妖言惑众,鼓惑人心,来人!
殿外早就守候多时的金吾卫闪身而入。
武后道:将十八子拿下,关入大牢,着丘神勣详细审问,看他有无同党!
两侧金吾卫正要上前,崔晔在阿弦身前一挡:天后!请天后开恩!收回成命!
武后目光转动看向崔晔,一刻沉默,过了会儿,才慢慢道:崔卿,你可知道,我从来不曾见你如此qíng急地要护着一人。
这一句,别有深意。
崔晔垂头:他如何不知,这会儿越是恳求武后,以武后的xing子,越是不会应允,但是现在事关阿弦的并不仅是牢狱之灾,而是那无形中的xing命威胁,如果让阿弦离开自己的身边儿,在金吾卫的大牢里,只怕暗中环肆的,比明面上的丘神勣还要可怕。
所以才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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