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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晔道:阿弦是有事才来,问过事后就急着去了,一时顾不得来拜会您老人家,改日得闲必来。
老夫人点头:既然有正经要事,倒也罢了,不必耽误人家,改日甚好。
崔晔应承。
崔老夫人又看一眼卢烟年,问道:你可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何事?
崔晔道:孙儿不知。
老夫人叹息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卢家卢照邻的事吗?
崔晔道:是,已听说了。
老夫人皱眉道:我是才听说的,委实不敢相信,此事可确信了?不要总是听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未必是真。比如上回关于你媳妇的话,多是些好事之人,无事生非、添油加醋而已。
崔晔道:您说的是。
老夫人眼中透出回忆之色,道:我曾在年下见过那个孩子,他随着众人一块儿向我行礼,着实是个斯文有礼,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好孩子,若此事是真,那可真是大不幸之事了。
烟年听到这里,两滴泪悄然坠落。
老夫人看着她道:不必先哭起来,不吉利,让晔儿去打探一下究竟,看看有无能相帮之处。
烟年道:是,多谢老夫人。
老夫人叹道:你的心qíng我是知道的,就算大家不是亲戚,也不忍心见那样的好孩子遭难,何况还是亲戚呢,更重一层了。
崔晔一声不吭。
老夫人道:晔儿怎么不说?
崔晔方道:是,孙儿正在想此事。
老夫人道:不必想了,可知这尘世间的事,皆大不过一个死字。若有什么能相帮的,你且记得尽力相帮。知道了?
崔晔道:是。
老夫人又劝了烟年两句,便道:好了,你跟你丈夫一起去吧。
烟年起身同崔晔一块儿告退,出了老太太上房。
两人沿着廊下往回,烟年在后,崔晔在前,起初谁也不曾开口。
走了片刻,崔晔道:方才
恰巧烟年也道:我不知
两人对视一眼,停下步子,崔晔淡淡道:夫人要说什么?
烟年道:夫君先请说。
崔晔并不看她,只望着栏杆外的花树,早chūn之时,叶芽未出,一棵树便显得光秃秃地。
崔晔道:方才我一时冲动,甚是后悔,不知是否伤了夫人?
烟年道:并不曾,夫君不必挂怀。
崔晔道:那就好。顿了顿,又道:以后再不会如此了,请见谅。
两人重又往前而行,烟年垂首:我并不知老夫人是怎么听说了此事,但并非我跟丫头们多嘴所致。
崔晔道:明白,我不会因此误会夫人。
烟年听他语气冷淡,但话却偏贴心。
眼睛湿热,烟年忍不住道:我之所以哭,不为别的,只是不忍他的命运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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