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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听他念念不忘绿帽子,又笑又是无奈,忙跑到门口看了眼,见无人在侧,才回头道:怎么大人越发回京,越会胡言乱语了。好啦,我已无事,我先去了。
袁恕己道: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不必着急走,晚上我请你去飞雪楼吃鲜八珍。
阿弦警惕:大人怎么这样奢侈靡费,你才升了大理寺的官儿,可要留意些,更不能被长安的坏风气带坏,也跟那些贪官蠹虫一样贪污起来。
袁恕己以手加额:我一片好心,惹得你如此多疑。
阿弦道:防微杜渐,我只是不想大人行差踏错,不过我也相信大人的为人,你当然一定会是个好官儿。
阿弦才要出门,忽然想到一件事,忙回来到桌子边儿上,举手抓了一把点心果子。
在袁恕己的目瞪口呆中,阿弦将果子塞进腰间搭绊:不能làng费。出门之前又扔下一句:大人不要送了!
袁恕己赶出去的时候,她已经风一样掠过廊下,像是后面有láng追着似的,连玄影都看呆了。
袁恕己摸了摸玄影狗头:你主子真是,真是绝世奇葩
玄影汪了声,似是抗议。
袁恕己笑道:好好,你也要教训我?不过你叫也是白叫,你终究不能到她跟前儿告状。哈。他笑的几分自得。
就在阿弦于长安城中窜来窜去的时候,南华坊,崔府。
难得的,崔晔极早就休班回府。
一路往内,而内宅之中,夫人卢烟年闻讯出门迎接。
夫妻两人门口相见,卢烟年叠手躬身,温声道:夫君回来了。
崔晔道:是,夫人可好?
卢烟年道:无碍,多谢记挂。
崔晔迈步入内,先行一步,卢烟年隔着一步跟随,有侍女上前,帮崔晔整理换服。
一切妥当,又有侍女上茶,两人于堂下对坐。
卢烟年始终垂着眼皮儿,脸色淡然。崔晔也自目不斜视,端然而坐,瞬间,堂下有一段奇异的静默,就仿佛坐着的是两个假人。
顷刻,崔晔道:府内向外泄密的那人已经找了出来,我自会处置,请夫人勿虑。
卢烟年垂眸道:有劳夫君。但到底闹得满城风雨,不仅连带夫君名声受损,更连累整个崔府,让亲者痛而仇者快,我实在无颜以对。
崔晔道:飞来横祸在前,居心叵测之人煽风点火在后,不管如何,幸而夫人xing命无碍,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外头说些什么,你无须挂怀,我更不会放在心上。
直到此刻,卢烟年才抬起眼皮看向崔晔。
她的眸色仍极宁静,沉默过后,问道:你当真不在意我被人坏了贞洁?
崔晔道:若此事是真,我自会竭尽全力替夫人跟我讨回公道。
仍是极柔和的声音,卢烟年问道:你为何知道此事不为真?
崔晔淡淡道:夫人乃是外柔内刚的xingqíng,若此事是真,后果可想而知。
卢烟年眼中透出些诧异之色,继而道:虽不是真,但毕竟名声坏了。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夫君难道一点也不在意?
崔晔道:我是有些在意。
卢烟年不语。
崔晔目光轻转看向她:没有人愿意卷入这种是非之中。但我知道这并非夫人的错,既然结发为夫妻,自然祸福一体,休戚与共。
卢烟年闭上双眼,无声地肩头微沉。
崔晔却缓缓起身:夫人好生歇息,我去拜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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