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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恕己抬头瞥她一眼:没什么。

阿弦发现他脸颊上青紫了一团。

看见这团伤的时候,竟觉着自个儿的右手隐隐做疼。

如此又过了数日,太平无事。

阿弦手上的肿已经消了,袁恕己脸颊上的伤痕也随之痊愈。

这日天黑,眼见是吃晚饭的时候了,袁恕己问道:小弦子回家了没有?

吴成道:方才去看了眼,还在府库里看那些失踪人口的档册呢。

袁恕己道:他这几天是怎么了,我记得以前是随时随地都想跑回家去,如何竟一反常态,怎么,难道那家里有什么老虎会等着咬人?

吴成笑道:您是指那位英俊先生?

袁恕己道:我说了吗?还是说他长得真像是什么老虎?

吴成道:这位长得却是半点儿不像,恰恰相反,要不然怎么会引得半城的姑娘媳妇们神不守舍,连那个有名风骚的吉安老板娘也都chūn心dàng漾。

袁恕己听提到陈三娘子,道:这位陈娘子这几日可有什么动作?

吴成道:无非是往朱家多跑了几趟,大人为什么对她如此留意?

袁恕己摇了摇头:不知道,大概是觉着这个女人有些不同寻常。

吴成笑道:的确有些不同寻常,是了,正有件事要跟大人说,方才我他上前,在袁恕己耳畔低低说了两句。

袁恕己转头问道:当真?

吴成点头: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袁恕己把手中公文搁了,摸着下颌想了会儿,忽然笑起来。吴成见他笑得有些奇异,便问:大人想做什么?

袁恕己咳嗽了声:没什么。

府库。

油灯之下,阿弦仍在翻看沧城的人口册子,这已经是最后一份了。

这几日她得闲便跑来查探,却终没发现跟英俊有关的档册记录,阿弦也不知这到底是好是坏。

不知不觉翻到最后一页,阿弦揉了揉有些发花的眼,看清是蒲瀛两个字。

可扫见这个名字,眼前的字迹忽然似跃动起来,重重叠叠,乱了笔法。

阿弦以为自己看了太久,定睛再看,那墨字仍是涌动不休,若狂风席地卷起沙尘,纷纷扬扬。

阿弦怕迷了双眼,下意识地歪头躲避,却就在瞬间,那风沙里奔出一队人马来,个个手持兵刃。

在他们前方,是一个趔趄奔逃的影子,却终究避不过,被那帮人赶上,领头一个俯身,不由分说,手起刀落,一声惨叫!

心怦怦乱跳,阿弦跳起身来。

这数日她看了无数卷宗,见了无数离奇场景,但又一次生死在眼前立见,仍是让她无法镇定。

正在心惊ròu跳,身后有人幽幽道:在gān什么?

阿弦正紧张之时,冷不防听这样一声,更是吓得大叫,那人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是我。

阿弦这才看清是袁恕己:大人您怎么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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