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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恕己笑道:哟,日子过得不错。
牡丹酒馆。
阿弦进门的时候,正看见陈三娘靠在柜台旁边,在同酒馆的老板谈笑风生,说着什么。
客人们席地而坐,三两对饮闲谈。
陈三娘背对酒馆门口,还是掌柜先看见阿弦跟马林,忙含笑招呼:十八子这位差爷,今儿怎么得闲?
阿弦道:不必忙,我们是找三娘子来的。
陈三娘回身,竟是满面chūn风:阿弦是来找我的?只派人说一声儿我自然就去了,何必又亲自跑一趟呢。
说话间便走过来,又瞥一眼马林,道:我正跟苏掌柜谈生意,你们来的正好儿,我做东请你们喝酒如何?
阿弦只觉她今日待人的态度似乎跟先前有所不同,好似格外热络:多谢,只是很不必,我们是为了公事来的,不便饮酒。
陈三娘笑道:什么公事,可是当初陈大惹出的那麻烦?不妨事,我心里有数,你只管坐了喝就是了。又回头招呼那掌柜上酒菜。
马林只看阿弦,阿弦看着陈三娘笑容可掬之态,心里却想起老朱头说她要英俊去当账房一节,于是越发警惕,便后退一步正色道:当真不必,否则给刺史大人知道,只怕要责罚我们。
遭她一再拒绝,陈三娘仍是笑的欢喜:好好好,那就不勉qiáng你们,这顿酒暂时记下,改日我再请,今儿就罢了,免得落了你们的不是。
这会儿酒馆内许多人也都看过来,陈三娘很晓事,立刻叫掌柜安置了一个雅间。
落座后,阿弦道:我先前去过岳家,听岳先生说,当初岳青被打,三娘曾找他说过话?
陈三娘笑吟吟道:事qíng过去多久,我几乎都记不得了,想必是有。
阿弦道:岳先生说三娘以陈基要挟,恐吓他答应和解,可有此事?
陈三娘皱眉道:真真是胡说八道,当初我或许去见过他,但我也是热心着多管闲事,想到乡里乡亲的便帮着调停,毕竟那只是年轻人血热气盛起了争执罢了,又并没有出人命,何必闹得不可开jiāo呢。
阿弦道:这么说你果然去找过岳先生了?
陈三娘一摆手道:是是是,也没什么可否认的,我只是好意而已。这桐县得多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陈家有意赔偿金银,岳家乐得接受,化gān戈为玉帛,不是皆大欢喜么?
阿弦道:那你是如何跟岳先生提陈基的?
陈三娘扶额,想了想:我所记得都是以上这些,其他都模糊不清了,若说提了陈基,大概也是说他调停此事甚是辛苦之类,绝对不会借谁的名号胡乱要挟,只是我自个儿的心意罢了。再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么会有那样的胆子呢。
阿弦见她否认,却在意料之中。陈三娘又道:这件事都是老陈糠了,如何又翻腾过来,这岳家小子不幸,是这两年横死了的,若是再过个十几二十年他再死,难道也还赖在这件事的头上?我看是这岳家又是贪心不足,想再讹要一笔银子呢。
阿弦听着陈三娘说着,眼前场景缓缓变化,却是在陈三娘的酒馆内。
两人对面而坐,一个是陈三娘,另一人,却是岳先生。
只见陈三娘道:您只再仔细想想,这样对岳家跟陈家而言,都是最体面的解决法子,何必闹得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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