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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老夫人眼神微变,忽地有些不安:添儿?
欧添垂着头,却悄然无声。
欧老夫人紧张地看了他片刻,见他木讷不言,神色稍安。
不料正在此时,欧添伸手入怀,竟掏了个不大的盒子出来,将盒子往地上用力砸落!
堂上的赵知县跟众差人均都探头看来,外间的众百姓也挤挤攘攘地想要一看究竟,却看不清楚。
忽然有人道:那是是针?!
欧老夫人距离最近,看得格外分明,身子不由一晃,几乎摔倒。
身边儿的欧荣只顾看地上之物去了,连搀扶都忘了。
那盒子不大,也并不结实,砸开之后,却见里头盛放着好些小玩意儿,却都是古旧不堪的幼稚之物,似是小孩儿的东西:叠纸,早就坏了的糖果,女孩儿用的头绳,缀花,除此之外最多的便是散落的四五枚绣花针!
时隔多年,绣花针早就生锈,却仍透着锋利之色,零零落落撒在地上。
欧添看着那些针,一枚枚似乎刺入了他的眼,泪里仿佛带血,扑啦啦落了下来。
朱家,屋内,两两相对。
听出阿弦语气里的颤抖之意,英俊问道:那老夫人,就是用这些针来nüè杀女婴的?
先前二进欧家,被老夫人握住手时候,阿弦便觉似千根针刺,不堪忍受,原因在此。
回想起来,阿弦口gān更甚:是,这狠毒的恶妇。欧添都说了,连同他看见老夫人亲手杀了长姐的事也都说了。
当时欧添其实是看见了那一幕。
但因为场面实在太过骇人,他年纪毕竟小,又是最宠爱自己的祖母,故而竟不敢信,加上欧老夫人不停地说他睡着了做梦,欧添自我催眠似的,也只当那一幕是自己做了噩梦,久而久之,便封存于心底,不愿触及。
公堂上砸开的盒子,是他小时候珍藏的玩意儿,多半跟长姐有关,而那些针的用途,却绝非绣花
提起来仍然心慌难禁,阿弦忙跳下地,去外间儿倒了两杯水,又加了些蜂蜜调在里头:阿叔也喝一杯。
英俊摸索着接过来,不免碰到了她握着杯子的手,细嫩的手指,像是柔嫩易折的花颈。
英俊不动声色地慢慢啜了口,清甜沁入心肺,这样难得的熨帖滋润。
他忽然想呼一口气,便回身试着将窗扇推开些。
阿弦道:阿叔别动,我来。把杯子放下,手脚并用爬上炕,将窗户推开,用棍子支起:天儿渐渐热了,屋里头闷,阿叔若好些了,就出去透透气儿。
英俊不置可否,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是她又爬了下去。
英俊问道:是了,袁大人如何会知道欧添曾看见了老夫人杀人之事?
这件事连欧添自己都不知道,自然无外人可知。
但无外人可知,却有天知地知,神知鬼知。
阿弦喝了两口蜂蜜水,试图压住心底那难以消散的慌悸,她瞥了眼那只握着杯子的手,舔了舔嘴唇忍住:其实是我看见,我告诉袁大人的。
第47章 血都热了!
阿弦虽看见了那一幕, 却毫无把握, 毕竟跟欧添虽只见一面,却已知他是个固执老旧的人, 就算欧添曾目睹欧老太婆杀人,就算他记起此事, 为了欧家,一贯至孝的欧添只怕也不会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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