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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了中饭,高建掏了几文钱:伯伯,什么时候做些蒸油饼,我馋的很。又对阿弦道:要几时去曹家?

老朱头收了钱:等做了让阿弦捎给你。又叮嘱阿弦:留神当差,别往些没有人的地方溜达。

高建拍着胸脯:伯伯你担心什么,有我在,就算是遇见老虎,看我肥肥壮壮的,总能饱饱地吃个两三顿,哪里会动阿弦一根头发?

老朱头笑看他:油嘴,要说出花儿来,不给你做些好吃的都不行了。

阿弦挥挥手,同高建沿街而行,她略一合计,王甯安若是命大些逃去府衙,自有袁恕己料理,这半日应该无事。当即对高建道:从这儿巡街过去,正好顺便去探一头。速去速回就是了。

高建心神畅快,同阿弦沿街一路来至青坊,远远地就见长街上一座极气派的门头,那自然就是曹大财主的宅邸了。

门口的人都认得,见高建陪着阿弦来了,如见天神降临,早有人入内禀报,有家仆先出来迎接。

方才路上,高建已经将府内的qíng形同阿弦略说了,原来这曹廉年已年过五十,是个知天命的年纪了,原先有一子两女,儿子在战乱中遇了意外,一女也因病早早离世,二女嫁在临县,并不常回来探望。

一年前,曹廉年的三房小妾忽然有了身孕,曹廉年大喜,但就此外间却有些风言风语,说是这妾室的身孕有些来历不明,曹廉年面上不说,未免存了一件心病。

两个月前,那妾室诞下一子,新生儿十分可爱,曹廉年便也不想其他,一心一意疼起孩子来。

谁知几天前,这孩子忽然患了一宗古怪毛病,白天还好端端地,一旦入夜,便会啼哭不止,声嘶力竭,几度断了气似的,折腾了不到半月,原本白白胖胖的婴儿,已经瘦小的可怜,连带曹廉年也疲惫不堪,原本保养的极好,人人赞曹老板红光满面身板硬朗,却因为这孩子,发鬓苍苍面多皱纹,连身形也有些伛偻,竟透出垂垂老态。

期间也请了无数的名医,甚至那四里八乡有名的神婆子来看,却都不见有用。

曹廉年也不知从何处动了灵光,便竭力想请十八子过府来看。

家宅不宁,连带底下的仆人们也跟着惶惶然,如今见了公差来到,忙不迭地往内恭迎,还未进厅门,就见曹廉年匆匆地亲自迎了出来。

高建忙挺了挺胸膛,转头看阿弦之时,却诧异起来,原来阿弦并未看曹廉年,也未曾打量这曹府内气派光景,却只是转头看向府邸的东南角上,微微皱眉,透着疑惑之色。

高建咽了口唾沫:阿弦,怎么了?

阿弦道:你没听见?

高建呆了呆:听见什么?

自打进曹府一直到现在,连仆人的招呼都格外轻声细气,除此之外他的耳畔一片寂静,静的甚至让人觉着不适。

阿弦侧耳又听了听,皱眉道:哭声,孩子的哭声。

第13章 花枝底

阿弦一进门就听见那有些刺耳的哭声。

婴孩哇哇啼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起初她以为就是高建所说的府内的那个小婴儿,且看曹府下人们无不轻声细气,低眉伏眼,竟像是竭力小心,难道是怕吵嚷了那孩子醒来哭泣?可这声音若是从内宅传出,也未免有些太过清晰了,竟似是人在身边才有的响亮动静。

如今看高建的反应,才确信这声音只有她能听得到。

高建因见曹廉年亲迎了出来,正要抖擞jīng神,摆一摆脸面,不料听阿弦如此说,便觉背后有一股寒意悄然升起:我怎么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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