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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的人挑了挑眉,接下玄色的披风,阔步往楼下去。
容煜垂眸,很快宫凌站在了眼前。
“燕王殿下既有诚意,不如叫你身后那些人后退五十步。”宫凌眸中的笑意很浓,这个赌容煜不可能获胜,但他知道容煜一定会为了这些人打这个赌。
良知是好东西,但也正是因为这良知束缚了容煜,才让他为旁人诸多考虑。
人没有狼性怎么能行。
唯有放下良知,才能做到赶尽杀绝。
如若他是容煜,早一把火烧了这座病怏怏的城,不会在这里行毫无意义的善事。
毕竟那些一统天下的人,没有哪一个的手是干净的。
宫凌这一生都在争夺,争夺先王的信任,争夺几位兄长的王位。
像容煜这样自出生起就注定要继承大统的人,他是最是厌恶。因为容煜没有体会过,没有体会过那种从出生来就要为了生存而去争夺的感觉。
弱肉强食是世间的准则,在危急关头,没有情谊可言,那些大道都是吃饱了没事做的文人才能说的出口。
“苍生命如草芥,唯有保全自己才是根本,今日你输定了。”宫凌笑时眉眼之间带着淡淡哀思,自即便是在笑,也不会展眉。
容煜淡然道:“天下苍生各有命数,无有贵贱之分,也由不得你我作主。”
“若是没有那玉佩泄露天机,你不会与本王比肩的,也不会有机会在本王面前说这些话。”
宫凌脸上的笑意渐逝,他不明白,为什么那玉佩选中的人不是自己,明明他比容煜更适合做一个开疆拓土的君王。
难道,紧紧因为容煜是嫡出么。
“退下。”容煜道了一声。
裴印堂看了看左右的将士,先一步往外围去。
人带着牛车一圈一圈往外退。
唯有江逸白还立在远处。
宫凌看着不远处的江逸白,对容煜道:“说好了是两个人的赌注,燕王殿下留条狗是什么意思。”
出鞘声传入而耳中,江逸白握着剑,死死盯着宫凌的动作。
容煜抬了抬手,江逸白仍旧站在原地。
“西云王,你相信朕。”
朕从来没有让你失望过。
容煜望着江逸白。
江逸白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收回剑缓步向外去。
宫凌看近身之处只剩下容煜一人,这才拔出了腰侧的剑,他看着手中的剑道:“这把剑是父王赐给宫钰太子的,也就是本王的二皇兄,他说二皇子天资聪颖,最是像他,将来会登上王位。可是如今,二皇兄没有登上王位,也没有得到这把剑。当年父亲给他请了十数个师父,可是本王,本王所学的每一个字,都是宫内的丫鬟所教。本王那时拼命背书,就是希望父王的目光能有一时半刻停留在本王的身上,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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