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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真心的人,便最容易变心。
宫凌略略阖了阖眸子,道:“本王安□□在燕国,也费了不少力气,你跟着邵倾一行人过来,实在枉费本王的一片心思。”
少年闻言,眼眶顿时湿润起来:“臣怕那什么王爷不安好心,往您这儿送探子,所以才心急了。邵倾思慕燕国皇帝,依臣看,那邵倾说不定是皇帝的探子。”
“思慕……你在燕国数年,难道不曾仰慕过燕国皇帝么,正儿?”
宫凌的一声“正儿”吓得少年一激灵。
待反应过来,人即刻跪在地上,哆嗦道:“殿下救臣于危难之间,臣对燕国皇帝不过是逢场作戏。况且,这许多年来,臣安居青玄宫,并未与宣华殿有过太多亲近。”
“没有么,我看你是没个本事。”宫凌低低笑了一声,道,“有江逸白在,你没那个机会罢。”
这些年来,黎正藏在燕国确实悄悄送了不少消息过来。只可惜人一过来,就回不去了。
回不去燕国的细作,便再不中用。
不中用的人,留着是个祸患。
“殿下……”
这话戳中了黎正的心事。
很多个深夜不曾入眠,黎正也想过,如果容煜看中的不是江逸白而是自己,是不是就不用如此辛苦了。说不定收复故国的,就是他了。
宫凌抬了抬手示意黎正不必再说。
“去打些水来罢,吊着的那位,别让他死了。”宫凌的语气柔和了一些。
“打水?”
黎正蹙了蹙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宫凌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怎么会没有怪罪呢。
黎正抬眸看了宫凌一眼,心下有疑,但也不敢耽误了宫凌的指派,只行了礼,往城楼下去。
城楼上又只剩下一人,多少次登上城楼都是孑然一身,他已经习惯了。
宫凌起身,走到城楼边上,眯了眯眼睛。
不远处,被吊在成楼上的人,已然没什么动静。
他一定很痛苦。
修长的手指点在城墙上,宫凌的眸子染上一层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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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燕国送往黎国的细作死了一个。
内院来报的时候,容煜正在帐内与玄亦神医一处议事。
江逸白与顾云守在帐外,先拦下了这个消息。
“死了?”江逸白看了身侧的顾云一眼。
“陛下不在的这段日子,端王府内动作不小。柳副总领查出来端王手底下有人与黎国来往甚密,便借着那几人的手往黎国送出去几个细作,其中有一个陛下从前见过,是夏国的邵倾公子。”顾云说罢,垂眸看了弓着腰的探子一眼,问道,“死的是哪个?”
探子回道:“已经认不太出模样,只能看出个子不太高,应当是最小的那个。说是去河边玩水,掉进去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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