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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煜骑在马上,静静看着林中的草木。
“该走了。”容煜道了一句,握紧手中的缰绳。
“是。”顾云回过神来,把缰绳在手上绕了几圈。
两匹马窜出去,飞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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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主帅的军帐外跪了一地的将士。
所有人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请战。江逸白不愿出兵,他们便自请出战。
樊将军到时,看见这满地的人,当即恼火十分,直接高声骂了起来。
“陛下落入敌营这么些日子,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仗着陛下的信物,就这么畏畏缩缩,你是缩头乌龟,可别当咱们跟你一样!”
裴印棠放才打探军情回来,见樊将军如此,忙上前拉了一把。
樊将军扒开裴印堂的手,继续道:“想当年皇祖在的时候,咱们战无不胜,就没有被人骑到头上的时候。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你不过是西云质子,哪里轮得到你来号令咱们!诸位听着,陛下待咱们不薄,咱们也都发过誓,只听命于陛下,既然如此还跪在这儿请什么愿。跟我杀出去,杀个痛快,先要了那宫凌小儿的命,再接回陛下!”
“樊将军说的对!”
一呼百应,不少人站起附和。
不多时,军帐的帘子被掀开。
阿四走出来,将帘子别在帐上。
江逸白披着斗篷,从帐中缓步走出。
墨狐裘的斗篷,是容煜从前常披的那一件。
与众人脸色不同,江逸白格外冷静,像是个置身事外,袖手旁观的人。
他冷眼看着帐外的人,启唇道:“黎国来人,不过三言两语。三言两语,就足够诸位将军们乱了军心么。”
他在问将士们,也在问自己的心。
樊将军闻言,握紧了拳头,道:“说的轻巧,你整日在军帐内坐着,又知道些什么。”
江逸白看着樊将军,道:“我只知,便是真正的陛下在敌营,也不会希望你们一窝蜂就这么闯过去。”
那个男人,只知道家国重,己身轻。无论何时,皆不会两自己的性命放在首位。
江逸白见无人开口应答,又道:“从黎国送信至今已有七日,七日来只有这么一个消息,黎国人按兵不动,唯在城门处叫嚣,等的就是咱们军心大乱。”
宫凌其人,遣兵布将,尤善诛心。燕国将士们最注重的情谊,恰恰是他最好的武器。
能放出容煜在黎国营地的消息,一大半是真的。可越是这个时候,便愈发不能自乱阵脚。
江逸白手中紧紧握着玉佩。若说出兵,他是最想出兵的一个,恨不能单枪匹马夜闯敌营。
可是他不能,容煜不在,他得看顾好所有的人。
他有一种预感,按兵不动,应是容煜此刻最想让他做的事。
再等上一等,等过了今夜,若是再没有容煜的消息,他便真的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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