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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琬推开厢房槅门,正站在桌案旁倒水的林馨吓一跳,手一抖瓷碗倒在桌案上,还冒着热气的水淌在了林馨裙裾上。
馨姐姐,小心烫着。华琬上前扶起瓷碗,抬眼看林馨时满脸漂亮的笑容。
林馨后退一步,低头瞥一眼濡湿的裙裾,扯嘴角笑道:早上听闻你被少府监带走,我担心的连午食都未用了,现在你平安回来我才能安心,阿琬,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人在二皇子的金冠上动手脚,好在贵人慧眼,不叫我蒙冤无辜受罚,现在上头已经在查,倘若是我们凝光院的匠师所为,就真真令人心寒了,馨姐姐说可是。华琬缓缓说道,晶亮的眼睛令林馨不敢正视。
阿琬说的是,那,查到什么了吗?林馨转身往屏风走去,她要换下湿透的制衣。
已经有线索了,详细的我亦不知,大约明日会有新消息,到时我再与馨姐姐说。
林馨躲在屏风后面嘴唇不断发颤,华琬瞧不见,她便不用掩饰内心的慌乱。
华琬眨了眨杏眼,自去梳洗整理了。
入夜,睿宗帝听闻叶昭仪新谱了曲子,便命连喜摆架萃音阁。
叶昭仪仍旧一身清丽素雅的裳裙,只薄施粉黛,半垂的倭髻上簪两朵花钿,同睿宗帝见礼时,略略垂首,娇羞似盛夏夜里在月光下摇曳的莲荷。
昭仪近日琴艺又精进了。睿宗帝渐渐发觉了叶昭仪的好,叶昭仪虽不若张贵妃万种风景,处之却舒服,尤其是暑气渐重的夏日,他喜欢萃音阁的简单清凉。
臣妾只期能为皇上分忧解难。叶昭仪扶着睿宗帝往矮塌行去,柔声说道:前儿皇上言热燥头昏,医官开的药也不管用,臣妾心里担忧,琢磨了一晚上,想着该是近日暑气渐重所致,不免忆起臣妾儿时家中常煮的薄荷酸梅茶,清凉解乏,今日臣妾特意试着做了,皇上尝尝。
昭仪有心了。临近矮塌上,睿宗帝闻到一阵清甜的花果香,竟比龙涎香、降真香还要好闻,睿宗帝好奇地问道:昭仪不喜熏香,不知这味道是?
回皇上话,不是熏香,臣妾收集了秋日亥时的金桂,冬日寅时的梅花,春日子时的桃花,阴干加果蜜合香,做成香包填入软枕和软褥之中,不知皇上还闻的习惯,若不习惯,臣妾这就换了去。
不用换,朕很喜欢,江南女子果然心思玲珑,原先是朕忽略了你。睿宗帝阖眼深深吸一口,还未尝到昭仪的薄荷茶,朕就神清气爽了,昭仪也替朕做一只。
叶昭仪拈袖半遮面,羞涩一笑,是,皇上。
宫婢带了云清来见礼,云清趴伏在睿宗帝身旁,懂事地替睿宗帝捏胳膊,见睿宗帝舒服高兴了,才小心地趴在睿宗帝耳边,小声询问,父皇,二哥为什么要抓华匠师。
睿宗帝睁开眼,疑惑地看着云清。
而叶昭仪显然也被云清没头没脑的问话吓一跳,忙将云清从睿宗帝身旁拖开,清儿,时辰不早,你该回厢房歇息了。
叶昭仪声音略严厉,云清犹觉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惹人怜惜模样。
云清还小,别太凶,吓着孩子了。睿宗帝招招手让云清继续留他身边,清儿说的是那位带了两位北梁徒弟的华匠师?若是,清儿与父皇详细说说。
二哥嫌华匠师制的金冠不好。云清嘟起嘴,父皇,华匠师很厉害的,您瞧孩儿的步摇,再精致不过,二哥怎就不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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