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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国睿宗帝是心存不安了,将严天佑的棺椁送回北梁不久,便又提议联姻,送了年龄正好的二公主过去,嫁给了北梁皇子。
礼尚往来,北梁竟将新宋国的大皇子送回来,如此睿宗帝心更沉。
谁知道北梁哪一天会忽然开始发难。
京城瓦肆内的说书人常将这粉饰的太平说成故事,打成板书。
所有百姓都知晓个中利害关系,每一户人家都在想尽法子躲避徭役,是以没人愿意将自己的孩儿送去习武,不愿自己的孩儿将来风餐露宿,在沙场上征战流血。
收回思绪,罗坊主瞧安琚这模样不禁心生感慨,原来安琚是个胖的不见眼、脾气坏、又贪吃的小子,不想仅一年多,就变成浓眉星目、高高壮壮的英武郎君了。
她听华琬说安琚还是一如既往的贪吃,好在吃下的东西都长在了个子上。
总之安琚的相貌比之儒生少几分文雅,但眉眼间有英气。
眉眼眸光见人性情,是以颇不容易。
罗坊主对仪香堂、安掌柜、安琚的印象还是很好的,抛去旁它不论,当初她就是通过仪香堂才遇见了华琬,让她有幸当一回伯乐,不叫华琬的制饰天赋被埋没。
小兄弟。
三人正说着话,忽然一位身穿短打褐色布衫的男子走了过来。
男子朝三人作揖道:在下先才见识了小兄弟的身手,对小兄弟颇为欣赏,欲与小兄弟结交,又无意听到两位娘子与小兄弟的对话,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华琬站在罗坊主身边,探个脑袋打量男子。
男子脸颊清瘦,面上留了一圈胡子,举止爽快,神情舒朗,看着不似坏人。
见安琚看过来,男子继续同安琚说道:小兄弟年纪轻轻就去守铺子,确实可惜了,小兄弟在习武上天赋颇高,不知小兄弟可愿入苍松堂,我们苍松堂里有武道大家,可以教小兄弟正宗的武功剑法。
罗坊主皱了皱眉,不放心地将安琚牵到身后,问道:安小郎虽好武术,却也是正派人家的儿郎,且家境殷实,不会做任何伤民或者违矩之事,只不知你所言的苍松堂是做何营生。
是在下未将话说明白,让这位娘子误会,苍松堂绝非鸡鸣狗盗之辈,我们接了南方富宁路一带到京城的漕运,皆是正当营生。男子如实说道。
漕运?罗坊主略略思索,如今漕运是民间帮众争抢的香饽饽,赚头大,而且危险又比押镖小得多,她虽有疑惑,但男子是在询问安琚,得安琚自己做主。
苍松堂我听说过,皆是侠义之士。安琚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走到男子跟前,我愿意跟着你们做漕运,不过得先回去与家父说一声。
安琚心里有自己的打算,香药铺子是他爹的所有心血,他自不会丢,但如今他爹年纪正当,一人带一个伙计,就能将铺子打理得极好。
安琚逐渐长大,他越来越清晰地觉得自己在铺子里像个吃闲饭的,成日除了伸手要钱买吃的外,就无甚事可做,也不会做事了。
倒不如出去闯一番,学一身功夫,以后没人敢欺负他爹,还可以保护华琬。
应当的,这是我们苍松堂符令,待小兄弟与家父谈妥,便至浚仪桥街的苍松堂寻我。男子递给安琚一块木符,同三人作揖道别。
华琬担心道:安琚,你真要去那什么苍松堂吗?
安琚道:嗯,你是女娘,又天天关在凝光院,所以你不懂,苍松堂做了许多善事,如今在坊间颇为有名,单说昨日,苍松堂中的一位侠士,就惩治了一个当街调戏女子的恶霸。
纵然苍松堂是侠义堂,可若你去做漕运,岂不是要时常去洛阳。华琬柳眉微颦,因为莫叔他们当初在洛阳码头讨生活时被抓入牢中,故华琬心有余悸。
去洛阳便去洛阳,这有甚的,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还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呢。安琚抬起胸脯,言语间满是慷慨雄浑之气。
说的好。罗坊主赞许道:不过你还是先回家与你爹商量一二,再做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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