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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她就算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了,他难道就能大义灭亲,去惩办他的亲舅舅?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你果然是知道了余栉风被她的话噎了下,有些讪讪的:皇上没打算瞒着你的,只是,爷的身份特殊,不便多告知。
草民知道,草民身份低微,自然不配让皇上相爷公子告知。楚轻的声音淡淡的,疏离又淡漠。
余栉风知道她在气头上,这会儿也不是细说的时候:你还是跟我一起出宫吧,这宫里不安全。不必了,我贸然出宫,才会引起怀疑。我不能连累了钟大哥与这位禁卫军大哥,等宴席结束,我交接了班之后就会出宫。楚轻对自己的易容术还是有信心的,再说了,那位禁卫军大哥的姓名以及别的情
况她都恶补过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余栉风劝不动她,想想也觉得楚轻的话对,毕竟,他贸然把一个禁卫军给带出宫,怎么都瞧着不对劲,毕竟这里多的是内侍,哪个不能送他出宫?余栉风最后只能放人了,醉眼惺忪地站在那里,看着楚轻很快就重新回到了大殿上,他揉了揉发痛的眉心,站在假山旁,想想觉得还是回去告诉皇上一声的好。既然不用出宫了,自己出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只是他刚走到道路口时,迎面却有一个宫婢端着托盘过来,一下子就撞在了余栉风的身上,那酒壶倾倒,洒了余栉风一身。
大人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那宫婢显然吓坏了,一个劲儿地磕着头求饶,磕的头上都出了血。
余栉风:别磕了,我也没说怪你!他胸口染了就渍,很是不舒服。只是他说了之后,那宫婢还是一直磕,那头上鲜血淋漓的,瞧着还真是吓人,余栉风一把扯着她给拽了起来:你怎么回事?不都说不用磕了吗?不过余栉风也没多想,想着对方大概是吓到了,才没听到自己先前的话,那宫婢泪眼婆娑的抬眼,模样倒是不错,此刻吓坏了,浑身都在发抖,竟然没站稳,一个踉跄就撞在了余栉风的胸前,余栉风忍不住皱皱眉,对方的额头上的血刚好沾到了他身上,让他眉
头皱得更紧了。
那宫婢吓得立刻又要跪下来,被余栉风阻止了,别磕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行了,你走吧。估计再多留下去,这宫婢这磕的都没法见人了。
那宫婢一听赶紧道谢,蹲下身,很快就收拾了地上的酒壶等用具,很快就匆匆跑开了。余栉风先前也没觉得醉,可被风一吹,倒是觉得头疼的不行,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很奇异的香味,香得他头疼,他晃了晃脑袋,低下头瞧着自己一身的水渍,身上还有那宫婢蹭到的血,想了想,就这么回
大殿也不妥,万一让太后瞧见了,估计又要挑刺了。
他想到慈宁宫离太医院不远,干脆就转弯先去了一趟太医院,先换一件大哥的衣服好了,他与大哥身量差不多,应该也没问题。他到了太医院,跟经过的人随意打了个招呼,就进了他大哥的房间,找出来一件墨绿色的锦袍换上,只是脱衣服的时候,余栉风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香囊,凑近鼻息间,发现还挺香的,想想,应该是那个宫婢的,估计吓到了撞上来时,不小心挂到他玉佩上了。余栉风也没在意,毕竟那宫婢只是有一面之缘,怕是以后也见不到了,余栉风随意把那香囊与染了血的脏衣服一起,都拢到了一起,随意放在了旧衣篓里,看时辰差不多了,就关上门,直接去慈宁宫了,只是走到半路的时候,余栉风总觉得似乎身上少了一件东西,可他今晚上着实喝的有点多,竟是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过既然想
不起来,他甩甩头干脆不想了。
余栉风再回来时,酒已经醒了不少,神清气爽的坐在了余院判身边。
你怎么又回来了?余院判再仔细一瞧,怎么出去一趟,还换了衣服?哎,别提了大哥,刚刚被个小宫女撞了一下,她磕头磕的浑身都是血,还沾我身上了,就顺便去换了一件你的,大哥,你别是舍不得这件衣服吧?余栉风余光瞥向站的笔直的楚轻,挠挠头,也不知道这
楚公子这犟脾气随了谁,比爷还难伺候!
大哥会稀罕那件衣服?你不是已经要出宫了?余院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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