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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道:“怕是他想帮,泽生也不会让他帮。”
翠儿道:“为何?”
王夫人躺下道:“泽生如今那样执拗的性子,又怎会在落魄的时候,开口求人呢?”
翠儿上前帮她掩了掩被角,又帮她把地上那双绣有富贵牡丹的金丝绣花鞋摆正,谨慎道:“您说,大当家真的不知道当年的事吗?”
王夫人闭目养神,“他那么聪明,又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那他……”翠儿本想问“那他为何不找您寻仇?”又一细想,一个瘸子带着一个哑巴,还要扛着方家百年基业不被旁人改头换姓,除了谨慎地活着,还能怎么办?
王夫人面上慈悲,“大家都是生意人,脸面上过得去,就将就着过。我想要什么,他自然是懂的。我再等他几年,等他想通了,名正言顺地把方家递到我的手上,也好过他现在顶着空壳,寄人篱下,来得自在。”
次日。
院子里的推车还原封不动地摆着,付二爷抻着懒腰,身着一袭霜色长衫,从书房的塌上爬了起来。他昨晚将方泽生推出来又推回去,把人挪回床上,自己也顺势跟着躺了下去倒头就睡,任由方大当家叫也叫不醒,推也推不动,欢畅的呼噜声悠悠扬扬,直到日晒三竿才睁开眼晃荡出来。
方泽生早已经起来了,回到主屋花厅,正在招待刚刚进门的陈富,陈富五十二三,宽额阔口,留了两撇八字胡子,瞧见付景轩走进来,忙站起身:“见过付二爷。”
付景轩拱了拱手笑:“想必这位就是陈大夫了?”
“诶,正是小老儿。”
付景轩道:“陈大夫请坐。”又来到方泽生旁边问道:“昨晚睡得如何?”
方泽生本不想理,但见他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只得说:“还好。”
付景轩问:“当真?”
方泽生应了一声,刚想找个借口把他支走,却他听说:“那今晚还一起睡。”
蹬鼻子上脸,说得就是付二爷这种人。
陈富坐在一旁“呵呵”笑着,提着药箱说:“我先为大当家施针吧。”
方泽生点了点头。
“大当家这段时间,腿上可有知觉?”陈富按住他的膝盖位置问道:“这样可疼?”
方泽生说:“不疼。”
陈富又挪到他小腿位置,用力按道:“这样呢?”
方泽生说:“也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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