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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身上头重脚轻,分不清今夕何夕,兰景明撑起双臂,歪着半身靠在榻上,盘腿时脚腕哗啦作响,厚重白布缠住脚腕,外面锁着一只铁环,这铁环分量不轻,挂在脚上沉甸甸的,摸上去倒是精工细作而成,连锁孔都触摸不到,不知如何才能解开。
以如今的气力,寻常绳索他都撕扯不开,用上这种锁链······着实多此一举。
兰景明并不急于起身,他坐在远处打量四周,这是一间陈设古朴的卧房,榻上堆满朱红色的厚重被褥,桌上摆着茶水与文房四宝,几根毛笔胡乱插|在笔筒里面,宣纸上的墨渍半干半湿,显见之间有人练字,墨宝磨了一半便出去了。
与将军府有些相似······这是在将军府里?
兰景明骤然惊醒,连滚带爬扑向塌边,落地时踉跄一下,被锁链拽得跪倒在地,膝盖咚得砸到板上,登时红肿起来,怎么也搓揉不开。
手腕杵在地上,上面还有两圈被捆过的红痕,好在痕迹淡了,摸上去并不疼痛,闻着还有淡淡药香,看来被仔细包扎过了。
兰景明拖着脚步走到门边,抬手向外推推,门闸从外面被关上了,丝毫扯拉不开。
帘子挂在窗棂上面,中间有一条细缝,可以隐隐看到外面,兰景明倾过半身,试图看得清楚,外面景色与过去的将军府不同,不似原来那般雅致,而是透出清冷肃杀之气,湖面结着薄薄一层浮冰,似是久未有人修缮,岸边杂草长得到处都是,破裂碎石掩在草中。
想必这不是将军府了,至少阿靖的兄嫂不会住在这里。
嫂嫂周淑宁勤俭持家,行事井井有条,断不会允许这里乱做一团。
难道······阿靖自己住在这里?
阿靖有自己的府宅了?
那这里是甚么地方,偏院还是柴房?
之前醒来时还在水牢里面,怎么再醒来时睡在卧房?
兰道真怎么样了,被捉了还是逃出去了,若是被捉住了,会被关在哪里?
兰景明捏住眉心,额角抽痛不已。
眼下的情况样样与常理相悖,阿靖与北夷有不共戴天之愁,若是将他们掳过来了,应该丢进刑房,先抽几百鞭泄愤才对,为何要拿自己泄|欲,还给他包扎伤口?
若是拿他泄|欲,会不会也拿兰道真泄|欲?
兰景明胸中恶寒,狠狠甩动脑袋,将乱七八糟的念头抛洒出去。
他在窗边站了半晌,寒风拂来吹过袖角,凉意渗入胸口,他揉揉鼻尖,眼角扫到透明小臂,登时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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