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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族?”兰景明懵了,“我听不懂。为何我爹与父汗情投意合,那我娘,我娘······”
我娘在哪呢?
兰景明哽住了。
他脑中涌起疯狂的想法,那想法是如此蹊跷,如此可怖,如此不可思议,却如附骨之疽,攀爬而来缠住自己。
“巫医族男女皆可孕子,”老图真道,“你爹姓赫名为钟隐,你一直戴在身上的铃铛,便是他留给你的,连你的名字,也是他取给你的。”
天边惊雷滚滚,岩浆溶解五脏六腑,将神智化为灰烬,兰景明浑浑噩噩坐着,耳边嗡鸣不休,号角声声盘旋,如魔音蜂拥而来,雅阁真闯入帐中,在旁边大声唤他,他甚么都听不清楚,迷迷糊糊被架上马背,翻过半座山头,见到威风堂堂的阿靖,才恍惚清醒过来。
只是这清醒于他而言仍不真实,且不说这甚么族他从未听闻,男子产子更是荒谬至极,若自己真是由赫钟隐所出,那赫钟隐为何认不出自己?
难道是所过岁月太久,真的将自己给忘光了?
那赫修竹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
赫钟隐对自己毫不留情,那一拳一脚令他胸骨裂开脸颊肿胀,疼了几天几夜才算好些。
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娘啊,娘······不会这么对他。
牢固的信念一直矗在心底,坚硬如同堡垒,此刻那堡垒裂开细纹,从里面淌出黄沙,那沙子沿缝隙流淌出来,带走曾经驽定的幻梦,将他散入风中,怎么也聚不起来。
飞雪飘散而出,马蹄高高扬起,口唇溢出白雾,刀剑相撞金石迸起,碎发随风飘飞,兰景明神魂散乱,靠惯性接下几招,毫无还手之力。
陈靖挥动长刀,心中只觉蹊跷,这鬼面修罗魂不守舍,三魂七魄像是丢了大半,一招一式浑无力气,似个刚刚学武的小孩,连步子都迈不出去。
一刀迎面挥来,兰景明下意识扬起手臂,白马撞上一块凹地,他斜斜落下马来,手中有刀挡不住头,这一下若撞在地上,天王老子都救不回了。
陈靖目眦尽裂,猛然勾起长刀,刀背向前一拍,将人向前勾起,跃过地上尖石。
力道被消解大半,兰景明摔在地上,向外滚出几滚,长剑自手中甩开,咚一声撞上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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