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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钟隐坐在塌边,指头捏住赫修竹腕脉,用银针试探一番:“焚心蛊。”

“甚么?”赫修竹微微仰头,喉结滚动几下,“爹,你在说甚么,甚么鼓?”

“先是发热咳嗽,再是手脚无力四肢瘫软,最后口舌生疮,烂到腐肉发脓,尸身若不埋进土里,几日后腐化成汁,触到便被蛊毒寻到宿体,无人能够幸免,”赫钟隐道,“并非寻常疫病,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啊······”

赫修竹毛骨悚然,半晌回过神来,勉强寻回神智:“爹,先不提这个,你快把姑娘扶进房里,外面天寒地冻,她昨晚看顾我一夜,未曾好好歇息,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赫钟隐淡道,“吾儿心地良善,当心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银。”

“姑娘不会这样!”赫修竹拼命仰头,堪堪抬起一点,“她若真要害我,给我一刀岂不痛快,何必大费周折!”

赫钟隐卷袖抬臂,端起桌上药碗,放在鼻间轻嗅:“这药是他给你熬的?”

赫修竹连连点头:“姑娘一夜未曾安睡,对我尽心尽力看顾,爹您万万不能冤枉人家······”

赫钟隐不为所动,拂袖起身踏入卧房,那柜子还未关严,里面东西乱七八糟,堆得不成模样,簪盒躺在角落,斜歪挤成一堆,底下隐藏的弦被拨开了,似乎被人动过,打不开便塞回去了。

诛心草上还有余温,赫钟隐探出指尖,摩挲草叶根茎,神色晦暗不明。

这般摩挲半晌,他放回簪盒,慢慢走出卧房,院里空无一人,雪地里延出踉跄脚印,遥遥消失在门边,一串血滴溅在雪中,如绽放飘落的红梅,被风霜碾作尘埃。

兰景明一路扶墙摇晃出来,沿小路挪到外头,跪坐在河水旁边,捧起雪含在舌底,呸一口吐出血水。

这点伤不算甚么,即便骨头断了,用木板缠住歇上几天,断骨也会长好,只是这脸肿的不成样子,耳朵嗡嗡作响,眼底浸满血丝,不知他回了将军府里,要如何同阿靖交待。

现下外面兵荒马乱,将军府想必也是一团乱麻,若是阿靖不在,他消失几天,也不会有人在意,可阿靖忙过一夜,晨起定会来寻自己,若东躲西藏不肯现身,以阿靖的性子······再等上一会,定会带人声势浩大寻他,折腾的府里人仰马翻。

兰景明捏出一块碎冰,闭眼贴在颊上,半张脸被冰雪融化,麻木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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