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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没有,他便用这种潜移默化的打击叫她生生死心。
楚邹问她:大么?
他虽少年,但因自幼习武练箭,身量与脊骨已是长成了雏形,像个健挑的男儿郎。那只怪鸟儿几天一个样,小麟子有时悄悄把拳头够过去比,它已经从小时候的小扁鱼变成了一只大海鳗。
小麟子就脸红,点点头说:大。
声音很轻,她最近在他跟前说话都小心翼翼,实在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倨傲与冷蔑。更难得有同自己相处的光yīn。
她一说大,楚邹便得意,越发将那抖擞扬昂:这是你爷天赋秉异,将来太子妃进宫了可有甜头受。见她听得懵懂,又添一句打击: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小麟子最怕他那句和你说你也不懂,每当他一说这话,她就感觉她的太子爷离她又远了,脚步小跑着也追赶他不上。
便瞪眼儿好奇:鸟儿大了能gān嘛?
她的手细滑绵软,掠过玄妙之处叫楚邹有不舒服,楚邹便把她的手拂开,薄qíng地说:等回头进了太子妃你就晓得了,到那时爷免不了要疼她。太子妃一来,之后陆续还有良媛、良娣,她们会伺候你主子沐浴更衣,夜里也会抱着你主子暖脚窝子,天冷了给你爷炖梨吃。爷疼了她们,今后就不用再担心被人非议,说甚么和一个小奴才闹不清楚。
小麟子动作就慢下来,不自觉地瘪了嘴儿:奴才不喜欢爷疼女孩儿。爷疼了她们,事儿都给她们做了,那奴才去了哪儿?
楚邹见她终于动了表qíng,便晓得她听进去了,越发冷漠道:由得你不喜欢么?那是男人们才能gān的差事。你连蛋都没了,还能去哪儿?自然是随你的苦眼瓜子老太监,按时辰到了就给你爷布膳,差事当好了爷赏你,那是给你抬脸;差事当得不好,便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罢。
他自己说得或者有心,或者无意,小麟子怎么听得那么绝望。
那雾气蒸腾的澡盆中,楚邹玉冠高束,五官棱角分明,只叫人痴痴看不够。小麟子又想起抱着他睡觉时的一幕幕,他的身量瘦长,夜里总是容易心惊,被褥里常带着一抹好闻的沉香。她半夜蠕进去,抱着他腿儿睡得那么安妥。他却说今后要有女孩儿代替她暖脚窝子了,她的心就仿佛被钝刀子滑过一道,然后又淋了一勺子醋拌辣子下去,酸咸痛辣一股脑儿地渗进心扉。
楚邹还把她jīng心调配的膳食分给小碧伢吃,她因为自幼得了李嬷嬷与御膳房的悉心教导,南来北往的膳食都能拿捏,而小碧伢正喜欢江南的饮食。楚邹最近着了胃寒,为了给他滋养脾胃,小麟子从头天晚上就给他用细火煲粥。那一小碗栗子山药粥煲得浓稠软香,他却把她的心血盛给了小碧伢。
小碧伢有天说上不惯宫中的恭桶,说得很委婉,楚邹便又做主把她放在耳房的尿盆子给了小碧伢用。小麟子起先还不知道,某天推开门进去,看见曹碧涵拿着水桶从里头出来,才晓得楚邹私自把自己的地方让出去了。他有了小碧伢,眼里就再不愿存她。
小碧伢还把她放在里头的gān花香包拿回房间用,她配的gān花香包素来很得李嬷嬷夸奖,李嬷嬷说她若是个女孩儿,六宫的宫女没一个比得过她天分哩。但小碧伢拿去用了,并在她的耳房里放了浴盆和衣架子,每晚都在里头噗噜噗噜地洒水洗身子。有时出来倒水,看见小麟子提着桶子站在廊檐下,便会对她意味深长地挑起嘴角。
小麟子猜她一定看穿了自己喜欢太子爷,她还猜她就是那个送楚邹荷包的朋友。因为从小不喜欢女孩儿的太子爷,打上次下江南回来后就变了样。
小麟子就愈发地戒备着她。
但曹碧涵并不需要她的喜欢,相反很快就在楚邹的东宫里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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