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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那么多人竟打了一场冤枉仗!
当下不但拓拔弘、莫声远震惊,便是白、南数万士兵莫不惊讶,想不到他们为之血战的玄尊令根本不在白国,而南国更是师出无名。
两位将军,玄尊令既然不在白南,那便休战罢。又何必让哭声直上gān云霄,何必流血成海水,更不要白骨无人收!我想白、南的所有士兵都不愿再打下去吧?玉无缘柔和的声音盖过所有的暄哗,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轻轻响起。
剎时,荒原一片寂静,除去偶尔的马鸣声,整个天地都是静然的,仿佛那千军万马不存在一般的静寂。
拓拔将军,如果南王要尽忠于皇帝陛下,那便请他去皇国取玄尊令罢。玉无缘看向拓拔弘道。
在玉无缘那明亮得可以透视世间所有一切的目光下,拓拔弘无法说出任何话。只因为他本就知道攻打白国并非为着玄尊令,令不过是借口,一个哄骗白、南两国百姓、士兵,让他们师出有名的借口,可是此时却被玉无缘一言捅破,让他不再有攻打白国的理由,但同样的,他却又无法说出要去皇国夺令的话来,只因为皇国岂是那么容易攻打的!
无缘言尽于此,告辞。玉无缘轻轻一揖,似对两位将军,又似对这所有的士兵,带着轻轻的叹息,然后飘然而去。
所有的人都目送他而去,似想挽留,却又都未说出口,只是不舍的看着那个白色的、单薄的背影,慢慢远去,最后终于消逝于风中。
唉呀!吃得好饱呀!好久没这么吃一顿了!
泰城九城酒楼前,走出抚着肚皮的风夕与韩朴。
姐姐,你还剩多少银叶?会不会吃完这顿,下一顿又要隔个十天半月的?韩朴瞄了瞄风夕的钱袋问道。
嗝!风夕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挥挥手道,放心啦,朴儿,这次我一共赢了一百银叶,够我们用个三五月的。
你一下子赢了这么多银叶?韩朴咋舌道,然后马上拉住风夕的衣袖拖着她往回走,你既然这么会赌钱,那gān么不多赢些?走,再去赌一回,至少也要赢个一两年的饭钱啊!
朴儿风夕拖长声音唤道。
gān么?韩朴回头。
笨!风夕手一伸,便狠狠的敲了他一个响头,你爹难道没告诉过你,人要知足,知足者才能常乐,贪婪者必遭横祸!懂吗?要知道见好就收!
唉哟!韩朴放开风夕,抱住脑袋,这一下敲得还真狠,让他脑门火辣辣的痛。
不过呢风夕一手托下巴,细看着韩朴,那韩老头可是十分贪财之人,你有他的遗传也是可能理解的,只不过
手又一伸,拍在韩朴脑顶上,以后有我教导你,相信你会成为一个两袖清风、受人万分尊敬的穷大侠!
别拍我脑袋!韩朴一把抓住风夕的手,皱着眉看她,很痛啊!
好吧。风夕不再拍他,手顺便在他脑门上揉揉,为了补偿你这两下痛,我带你去买新衣服,顺便再买辆马车,这么冷的天,走在路上风chuī雨淋的,姑娘我实在受不了。
听得风夕的话,韩朴抓住风夕的手放松了,但并没放下,只是看着风夕。
走了,给你买新衣服去。风夕牵起他的手,转身找衣铺。
朴儿,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首先声明哦,你可不许挑那些贵死人的绫罗绸缎,将就一下,只要能保暖并合身就行了。嗯,至于颜色,不如还是穿白色如何?你既然成了我弟弟,那么当然也要跟我一样穿白色,我是白风夕,将来你就是白韩朴如何?朴儿
风夕唠叨了半天,却发现身边的人一声不吭的,不由侧脸看向他,却发现韩个低垂着头,沉默的迈着步子跟着她,握在她手中的手竟微微颤抖。
朴儿,你gān么不吭声?风夕不由停下脚步,想以沉默抗议我不给你买漂亮衣服?我告诉你哦,我可
风夕的话忽然打住了,只见韩朴抬首看她,一张俊秀的小脸上布满泪水。
朴儿,你怎么啦?是不是太冷啊?风夕摩擦着他发抖的双手。
姐姐。韩朴扑进风夕怀中,抱住她,一脸的泪便揉进她胸口,姐姐姐姐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怀中抱住的这个温暖的身体告诉他,风夕根本不畏冷,以她那般高深的功力,便是置身冰天雪地,她依然会温如暖玉。是为了他,所以才说要添新衣御寒,要买马车遮风避雨,否则风夕不会去赌钱,若她愿赌,便不会这一路餐风露宿,赢那些人的钱,想来她一定不开心的。
可是为了他其实她根本可以不理他的,他们无亲无故,唯一的牵联便是那付药方,但那药方虽珍贵,同样也很危险,若被人知晓在她身上,必会引天下武林人争夺,随时会有灭身之祸,可是她还是带着他,没有丝毫怨言,一路的戏谑玩耍不过是她的一种人生方式。
朴儿,你一个男孩子却这般敏感细腻,对你以后,真不知是好是坏。风夕一颗心不由软下来,拍拍怀中的人,无声的叹一口气。
姐姐,以后朴儿也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韩朴郑重的许下他的承诺,却不知他的承诺有多重!
朴儿,咱们先去买衣服吧。风夕抬起韩朴的脸,擦去他脸上的泪水,看你一个男孩子,一天哭上两次,羞不羞呀。
韩朴脸一红,又把脸藏进风夕怀中,他喜欢这个怀抱,又暖又香,埋进这个怀抱,似乎整个天地都变了,安祥而宁静。
很多年后,那个名震武林的、喜欢一边吟着诗、一边舞着剑的白风龙,此时不过是一个爱哭的、容易脸红的、喜欢懒在姐姐怀中撒撒娇的孩子。
走啦。风夕牵起他。
两人走过四条街,拐进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前头似是一无人居住的宅院,高大的朱门已红漆斑斑,屋檐蛛网密织,门前的石狮一个倒在地上,一个依然把守正门,只是灰尘huáng叶落了满身。
风夕走过去,衣袖一挥,挥去立着的石狮上的灰尘,足尖一点,携着韩朴飞身跃于石狮上,轻盈若rǔ燕。
石狮上的两人,衬着身后那断墙残瓦、满地huáng叶,显得格外的突出,仿若是一幅发huáng的、有些颓废的古画,忽然走进两个活人,想要添几分生气,却只是融进了那种似从远古走来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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