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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司无夜始终不承认,虽经过几个月的屈打,还不能成招,最后被定下罪名,说他“勾结妖怪,意图谋反,杖责八十,刺配充军”。
墨临渊眼前的景象渐渐恢复,他终于知道当时县衙门前的小草,为何会伏倒三次了。
这样的冤屈,官官相护,朝廷黑暗,当真是够让人记忆深刻。
墨临渊换股四周,他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暗幽长的甬道里,四壁的苔藓湿滑,远处走来穿着囚衣,跌跌撞撞的司无夜。
司无夜身上还带着镣铐,但他身后,是一些已经死去的狱卒。
司无夜走到黑狗身旁,看着这条狗,摇头哂笑:“当真是,人不如狗!”
司无夜撑着墙壁,缓缓的走出甬道,朝着外面而去。
墨临渊知道,这是司无夜越狱了。
他默默跟在司无夜身后,看着他偷偷溜出大牢,看着他不死心的朝着林青染的住处走去,看着他听到林青染房内传出的男人和男人之间特有的轻笑喘息声——那是林青染和巡抚大人发出的声音。
那一刻,墨临渊对司无夜升起了无限同情。
他看见司无夜脸上露出自嘲的表情,看见他狠狠咬着牙,看见他拖着镣铐,在黑夜中转身,再也没有回来。
墨临渊觉得,这一刻的司无夜,有些像曾经的自己。
墨临渊被这样的氛围所侵染,心中有些隐痛,没有去追上司无夜咬死他。
他听见房间内那种声音还在传过来,墨临渊转身,朝着林青染的房中走去。
哐当一声,他撞开门,却没有看到不堪的画面。
看到的,却是林青染坐在桌前,提着毛笔,正在画画。
墨临渊愣了下,四处寻找。
房间中只有林青染一个人的气味,而且他是条狗,如果林青染真的在做什么事情,也不会避讳一条狗。
所以……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墨临渊跑到林青染的案边,朝着桌上的画看去。
画得竟然是一朵朵青色的莲花,莲花旁,躺着一个容貌极美的男子,男子虽然只有寥寥数笔,可眉心间的火焰朱砂痣,红的仿佛在滴血。
林青染伸手去摸墨临渊的脑袋,揉着他的耳朵,喃喃自语:“这幅画很美,对不对?我昨夜梦见的,那个梦好奇怪,就像我的前世……”
墨临渊猛然清醒。
刚刚那突入起来的同情,心软,其实是司无夜的情绪干扰了自己。
错失咬死他的良机……原来,不只有贪念和欲望能够使进入“生死鉴”的人丧失本心,怜悯和同情,也可以!
墨临渊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情绪丢出去,抬头朝着林青染看去。
却见林青染叹气道:“因着今日想画这画儿,便拒绝了巡抚大人的拜访……哎,我也真是鬼迷心窍了,为了一幅画,得罪了他……当初的承诺没有兑现,以后的麻烦就多了。”
林青染一边说,一遍将狗狗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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