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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无法可想,还是信步走到了阿宝在配殿的居处。进得屋来,见她也不过是穷极无聊,坐而发呆,随口说道:你便是念念书,也比这么坐着强。话已出口,才想起已不是在西苑,阿宝这里并没有书,又道:我叫人送些过来。随意打量了一下寝宫内的摆设,问道:此处可还住的惯?孤过来的时候,看着东面还有几处朝阳的阁子,你要想换,就换过去。阿宝点头道:这里便已经很好了。定权倚在她的榻上,又觉后背还是生疼,便将双手背枕在了脑后。到底还是不适,干脆将一条腿也提到了榻上,这才望她笑道:你可先挑好了,等到那几位都搬进来了,你再跟孤说,孤可就不管这事了。阿宝笑问道:她们来做什么?定权笑道:怎么?许你来还不许她们也来,看不出你的醋性还挺大阿宝嗔道:殿下!定权叹了口气,正色道:陛下让我搬回这里,良娣她们自然也要跟过来。阿宝,你说这里好还是西府里好?阿宝思想了片刻,道:妾在哪边,都是一样的。定权笑道:如何能够一样?进了这里,红拂再想夜奔,可是半点指望都没有了。

阿宝面上略略变了颜色,半晌才回神道:成事不说,遂事不谏。君无戏言,殿下不记得了么?她这般轻怒薄嗔,定权却并不生气,只是随口笑道:孤并不是那个意思,孤只是想说,李靖日后出了事,还是要有劳红拂相救。

阿宝方欲答话,忽闻一个宫人入阁报道:殿下,王常侍已经过来了。定权连忙起身,道:孤这就去。阿宝未及起身相送,他已匆匆离去。阿宝走到窗前,望着他的背影,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

王慎亦甚是着急,见了定权也不及行礼,问道:殿下可是要问移宫的事?这个臣也是早朝上才知道的。定权点头道:这桩事既然不能转圜,不如索性休提。我是问另一桩事,张陆正现下可是在刑部?王慎点头道:是,张大人和两个公子都在。定权道:孤无论如何要去见他一面,请阿公安排妥当。王慎跺脚急道:殿下,这可是什么时候?殿下就千万别再裹乱了。有什么要紧的事,吩咐臣等去办就是了。定权淡淡一笑,道: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孤要亲见他一面,你们谁也代替不了。

☆、百岁有涯

风停了,人也定了,当整个延祚宫内外一片沉寂时,便可以听见更漏中水滴的声音,顺着铜漏嘴,一点一点滴下,绵绵如檐间春雨。顾孺人放下了手中书册,起身慢慢走到了几前,伸出一只手掌来轻轻封住了更漏的漏嘴,转首望向窗外。窗外是深不见底的夜色,那壶中木箭也已经指过了亥时。她移开了手掌,那聚堵在指尖的光阴之水又开始重新下坠,冰凉的,沉重的,淌过指缝,滴落到铜盘上,积成一汪小小水潭,在烛光照不到的地方,漾着深渊才会有的青黑色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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