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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语软在他怀中,只觉得那种激切似她去见过的之江大潮一般,汹涌地冲击着心房,心像是要跳出来。她浅浅地回应着,直到唇际渗入一丝苦意,继而有一股浓重的药味带入。
药?恶疾?!妫语猛地一惊,马上推开他,急问,“你,你吃过药?你真的得了什么重病?有请过大夫吗?桃居老人……”
孙预回过神,立时掩住她的焦急地猜测,笑了下,“别急!只是染了风寒,刚喝过解表发汗的药呢!”他微有些脸红,思及她曾极度不喜药味,当下又有些好笑。
“真的?”她还有些不信。
“真的!”孙预搂了搂她,拉着她坐下来,“别担心!我还是好好的!”
轻轻安下一颗心,妫语静静地靠在他怀中坐了会,还好,他没事……咦?那那些谣传……一想起谣传,妫语不由又嗔下了脸,瞪向他,“才三年你就真的放手了?孙颀才不过十八,昱儿也还小,朝中大臣能稳得住么?四边会安分吗?盐务才新整……奉行也不过一年而已,万一有……”
孙 预听着她一个担心接着另一个担心,不由轻轻吻住她,吻了许久,才又放开她道:“你应该相信我的,不是么?”他瞅着妫语艳红的双颊,似是拢了霞光一般,让人 心醉神迷,不由自主心猿意马起来。瞅了半晌,才勉强把持住。他吸了口气,安抚,“这三年来,不,应该是四年了,我一直让颀儿多学多做!那孩子很出息,比我 当年可要能干!我也让他放手做了许多事,到现在,是看着他已经能够独当朝政了,我才觉得自己有起身的时机了。新皇虽然年幼,但你可别忘了岳穹!这位太傅可 是你精挑细选,百里挑一的人哪!有他扶着,这朝局稳着哩!再有他的学生木清嘉,历练了几年,能力更是超拔了。我已做了多方的安排,而一年前,我已将唯一会 影响到时局、并有能力独握权柄的项平给贬放崖州。如今虽说不上万全,可总也乱不了就是了!”说着,他笑睇妫语一眼,“呵呵,再说了,我可还没有完全地摆脱 我的责任哦!这一次,除了娶你,还有一件要事就是拖着你一起完成这份责任!”
“责任?”妫语不解。
孙预笑得有丝邪气,“当然是我孙预的后人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也老大不小了,这责任便是更重了!”
“呀!你……”妫语脸涨得通红,似是旭日之光,艳丽无比。
孙预看得心动,不由再度吻上那抹绝艳中的羞涩。
许久,当二人都有些气喘起来时,孙预才努力回神,只将妫语紧紧箍在怀中,平复了气息之后。孙预才从怀中摸出一镶红锦缎的匣子交给她。“你看看,这是什么?”
妫语打开匣子,居然是封白玉精雕而成的凤章。手不由有些发颤,这枚凤章对她来说,太过熟悉!温甸上贡的绝品芙蓉玉,宫中玉匠“老雕虫”的绝技,卫征离“卫篆”的雕艺,“撷英集翠众家声”!
“那方闲章?”温润的触感握入手心,记忆竟也随之涌出。那一封封贺表、那一道道批注、那一件件书信里,公务之外,她具是以此为印信,盖下,或许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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