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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云扶她上车坐定后,回身即牵过一匹快马,连着三鞭,急奔而去。
昭回殿中,几员重臣俱神色凝重地伴于君驾一侧。而妫语则是紧锁着眉盯着外殿上供着的一鼎香炉,同样也是神情严峻,但到底也还是冷静下来。她隔着渺渺的香烟瞥一眼正群策群力忙进忙出的太医,心思百转。会是谁有这样的居心与魄力,竟然敢把脑筋动到皇室里来?
大殿里紧张却又安静,像是箭弦被猛士扣得极满,力发于端,却又持而不发,只有飞箭夺命的压力重重地压在大殿中的所有人心头。太医更是在这腊月天气里密密地擦着汗,不解这成王何时竟变得如此重要,重要到几乎让皇上郑重到这个地步。
妫语蓦地抬眼朝闻君祥与闻谙盯了过去,只见闻君祥一脸深隐的疑惑,而闻谙却是抖了抖。
他插了手?妫语的秀目危险地眯细了几分。又是为何理由?若说那桩案子会扯到他,但以成王的手段,又岂会给他露出分毫?再说即便担心,但成王毕竟是王爷,皇室一脉,纵是他位及顶峦,权倾一世,行此等事时亦要费些思量,何以会下手如此之快?且案子也结了......还是,他受人利用?
皇上,皇上,臣等无能......太医全盟忽然跪在内殿玄关处。
你说什么!妫语大惊,你再说一遍!
皇,皇上......臣,臣......全盟讷不出话来,只远远瞧见他远远地跪在那儿发抖。
皇上,王爷他......可能要去了。喜雨跑出内殿,在妫语身边轻轻道了一句。
一群饭桶!妫语拂袖快步入内,边走边问,刚刚不是才报说伤在左肩,又没碰上什么要害,怎么......
毒。极烈的黑蛛,只有全盟看出来。喜雨跟着女皇入内,极沉地说着,轻巧地避开了众臣能听见的机会。
妫语脚步一错,敏锐地朝他看了眼,迟疑片刻,便道:太医院左丞全盟医术不精,营救成王不力,令撤职查办。
遵旨。喜雨即刻躬身一诺。
那 全盟一听,一口气顿时泄了下来,以袖拭了拭额际,一片汗湿,幸好,命是保下来了。成王遇刺,可以是谋逆,也可以是化到极小的误伤,然是毒的话,预谋之意自 是明白无疑了。敢对成王下手,来头自然不会太小,牵连也必定极广。此时此际,皇上有所维护,不取自己这条小命,已是万幸。
妫语走到榻边,成王面青而黑,眉眶下陷,隐有黑线流动,口中讷讷,勉力想张口说话,却半晌抖不出个字来。妫语眉峰一拧,阴抑地朝身侧的人叱道:怎么还不见知云回来?
奴婢该死。小秋吓得跪倒在边上。
下去!
是。小秋磕了个头一刻也不敢耽搁地退出殿外。
妫语见榻边已无他人,便轻唤了声:成王,成王......你撑着点,巫弋马上就到。
......皇......皇......成王大口大口喘着气,双眼死睁,似是竭力想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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