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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卿平身。妫语坐上君位,扫了眼群臣,有淡淡的冷笑挂在嘴角。
众 臣小心觑着女皇的脸色,本想女皇或有几句解释,谁想竟是一个字也不提。一时朝中都处在想问又不敢问的惶恐里,若只是想小惩三王,那自是可以明问,但此时可 是禁军兵围呀,众人想抽身撇清都还来不及,哪还有这个心力去凑上一脚?冷场了会,最后还是台谏院正卿何秉出列,硬板板地道:皇上,臣请皇上示下,三藩王 所犯何罪?
妫语的表情微有些无奈,她就知道会是何秉,当然也只有他敢,他能如此,何爱卿不是多次上折要加惩三藩么?
何秉面色依旧刚毅而严肃,臣以为三藩该惩,然惩之,应照名法论处。今三藩罪责未明,皇上却私遣禁军兵围府邸,此为纵私,臣以为皇上失之。
妫 语抿唇,朝闻君祥看了眼,他立时会意,出列朗声道:臣以为皇上行的正是时候。去年所以祸乱连起,皆为藩镇为祸,王政不纲,权反在下。藩兵悉归藩王所有, 其治下官员可自先自定,财货、钱帛皆收入藩王之手。下凌上替,故祸乱相寻。藩镇既蔑视朝廷,军士亦威胁主帅,此为古来僭越之极。今三藩虽投诚伏顺,仍兵权 在握,且其部众不服约束,为祸乡闾,民皆怨愤。皇上,此番惩诫正为解民愤,体民情之举。况且,何大人,还有一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皇上可并非无事兵围三王 府,那是青王家仆密告,青王与另二藩王密议府中,意图谋反!
这番话说得极快,群臣心中大大一怔,想起平日与三王的走动,还有上次项焦炎一案,都不禁心颤起来。
妫语在听他说到青王家仆时,眉心便已拢紧了,但要阻已是不及。不是说了不把事捅出去的么?闻君祥这番话说出来,这场面要如何大事化小?这下,自己反成了失信于刘郢华的小人了。她脸色一沉,朝王熙盯了眼,带了七分恼意。
王熙这边也是心中微怨,他明明把话说清楚的,怎么还是......唉!眼下这话要怎么收回啊?
何秉沉吟了会,那皇上,此名家仆可曾收入刑部?
妫语一旁眼神漠然的刘郢华看了眼,语出带了丝决断,把他收入宗人府,三藩王毕竟为王室一族。那名家仆只有死了。
刘郢华眼皮一跳,抬眼望去正瞧见妫语安抚中带了三分恼意的目光。稍一细想,他便已大致明了女皇的意思,心下不由又是一层感激,自己不过一个叛乱降臣,女皇却如此看待他。
何秉见此等安排与礼法并不相违,便不再支声,揖了揖,退回列中。
妫语扫了眼阶下战战兢兢的百官,众卿可有异议?
臣等谨遵圣命。皇上英明!
既如此,那便这么办吧。成王,此事便交由你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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