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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吧。仔细留心一下瀛州的消息。
是。皇上。岳穹看着妫语纤弱的身影,孤寂的意味弥漫其周身。他忽然有些后悔说到摄政王的事。那一句我终归还是个人,自嘲得令人心酸。唉......
她终究还是做了,做得那么绝决,连一丝转寰的余地都不留。信不过他么?
孙预轻拈了片叶子在手中,无意识地触抚,指腹传来微凉的感觉。消夏园里浓阴蔽日,时近七月,骄阳却透不过层层的乔木,整个园子都笼在浓绿得近乎黑色的光线里,凉意沁肤。
三少爷,吃饭了。老爷已在等了。孙泉在身后轻道,语气里有着隐约的叹息。
月白色的轻衫回过身,俊秀飘逸,但落入有心人的眼里,那份沉重与苦涩浓重得一如消夏园里的浓阴,满满的压抑着,叫人心疼又担心。
这便过去吧。温和的声音里仿佛不带落寞。
三少爷......
怎么?孙预停下脚步。
......孙泉半白的头第一次抬起正眼望着孙预,老目中全是怜惜,老奴从少看着三少爷长大,三少爷......你太苦了......
太苦?是不是他一直做得太过软弱了?孙预自嘲一笑,泉伯,你也觉得我苦?为何她就看不到呢?
三少爷......
走 吧。不要让父亲久等了。他低语。你要将我逼到何处呢?一再退让,不代表他会姑息。妫语,你莫不是真将我看得那般轻吧?一记冷哼逸出唇角,孙预脚步一顿, 看向树阴的脸晦暗不清,但一旁的孙泉却敏锐地觉出一道坚决流过孙预周身,旋即又归于温雅飘逸。这一次孙预举步再没有迟疑。
次日,妫语在安元殿里批阅奏章。小秋一把团扇在身侧轻轻扇着。妫语放下笔,回身见小秋已是满头大汗,低头想了想,问,小秋,流风殿与松涛斋,哪处更凉快些?
呃?小秋一愣。
回皇上,流风殿与松涛斋一直并称'禁宫二凉',总是差不多,但松涛斋左傍闻丝阁,更清静些。知云在旁答道,还不时用袖管擦汗。以往一直住流风殿的,但今年应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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