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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 平心中一悸,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少女天子竟身缠如此至毒?绝尘纱至毒无解,其性缓而深,须每年按其配毒服用缓性的解药才得以续命......若无解药,浑身如 针扎疼痛至死。若非因那举子,他此生都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歹毒之药。此毒还无药可根除,必须每月服食才能抑制......他忽然想到莲儿,你刚刚给皇上服的是什 么?
是祭司大人临走时留下的补益气血的药。定期解毒的药已于七日前服过了。
项平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于中找出了些疑点。一些线索浮出水面,让项平不禁感觉出些惊惧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对了,莲儿姑娘,你说刚才的药是祭司巫弋留下的?
是。莲儿见妫语薄汗微沁,连忙绞了块帕子上前细细擦去。
这么说,巫大人一直知道此事?项平心中转了几转,如果巫弋知道,那必是与皇上存过一番计较了,闻家事错综复杂,关系诡异迷离,他一个外臣也不好过分插手。
莲儿微一迟疑,仍是老实地点了下头。项平看了看女皇毫无血色的脸,再度一叹,我也无他法,巫大人既留下药来,你我也只能在此候着了。如若彻夜未醒,我再想其他办法。
莲儿垂下眼低应一声,大人偏厅坐会吧。莲儿准备些茶点。
项平起身,外臣守在女皇榻边是于礼不合,只是,茶点是不必了。你先将两位亲戚安顿好,再回来守着皇上吧。
嗯。莲儿领命,将项平引至偏厅,奉上一碗茶后便悄悄退下。空旷的殿里,只余项平一人敛眉深思。
很冷,又很疼,仿佛腊月里浸入冰水般刺骨的难受。妫语咬住唇,一记狰狞的声音钻入耳际,说!你叫闻语,是我闻君祥的二女。你说呀!
不,不是,我不是,我不叫什么闻语,也不认识你们,你们是谁?我要回去!回去......
绝望的呼声,只换来更深刻的苦痛。
爹,既然她那么不识好歹,就给她尝尝'火芸'的滋味。光是'玉壶'的冰寒恐怕不够呢!
不......
接着而来的便是一团火热,闷在胸间,像火烧般灼烫难受,血沸腾得几乎要溢出来。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却仍挥不去那种窒息的感觉。
不......放了我......放了我......
周围环绕的是一阵高过一阵的狞笑。
惊惧又痛苦的折磨中忽然透出一道妖娆的身影,风姿绝丽,温柔地叹息着,啧啧,弄成这个样子,早早认为他们的话不就行了。
不......我不是......
不知好歹。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诚儿,她既是那么想着回去,必是相思已深。怎么不给她用'相思'?
不要!不要......
又一阵钝入骨肉中的生疼,冰冷而缓慢,还带着湿意,一丝丝,一缕缕侵入肌肤、胸臆、骨髓同,如丝般捆住全身,继而勒入骨肉。
不要......求求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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