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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如荤如素惊声，正要追上却闻皑雪中传来公主微弱渐远的声音。

「不必跟上，替本公主备好烤鸡腿等本公主回来吃。」

谢先生拧眉，若有所思後偏过头认真问：「请问刘大人，这十年不开的梅树外观可有何变化……」

我追着东半焉的脚步而去，皑白雪沫洒在我发上肩上，一步一步踩在地上的雪印证明我没有迷失方向，鼻子被冻得通红发紫，直到看到前方那人一身银衫驻足不动如山，与纷飞的雪色强烈对比，身上的银衫显得单薄，他微微仰着头，睫毛像翘着的黑蝶，站着那个街巷老宅门前伫立一动也不动。

我走近一看才发现那老宅破旧不堪，屋顶处处补丁坑坑疤疤，虽然看得出来时常修复，却也掩不去寒酸萧瑟感，而大门只用一把枯腐木栓勉强拴住，木门朱红掉漆严重剥落，清晰可见里头茶色发霉木渣。

「当年馥梅城两大望族就属陶瓷冬家与书香李家，没想到冬家灭族，而李家也沦落到如此地步。」东半焉话语如鸿毛没有重量，随着簌簌飘落的飞雪跌入尘埃中。

我没有答话，他转过头看我，嘴角露出一丝自嘲，「就如公主所想，我就是当年本该被乱棒打死的冬燕。」

纷雪遮住他朦胧的眼，我却读出里头隐藏的寒心刺骨与痛彻心扉。

这种场合，其实本公主实在应该说些安慰的话：「没死真是太好了。」又或着是惊讶的问：「咦？你就是当年被本公主赏了烤鸡腿的有缘人燕姑娘？」

不过很遗憾的，我话还未说出口，身体的本能已经伸出手，摸了一把他因为寒冬穿的厚实的胸口，然後脱口而出评论：「没胸。是男的。」

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伸出咸猪手乱摸他胸口确认性别，东半焉先是一愣，然後噗哧笑出声，温温润润的笑声从喉头发出编织成了一首悦耳曲谣，他伸出冰凉的手握住我还贴在他胸口上的纤手，垂着头，墨色发丝倾斜而下，「小安，我是男的。」

「知道，本公主刚才确认过了。」我讪讪从他的掌中抽回自己的手。

看着我满眼的疑问，他低低一语，「我知道公主想问什麽，这些待会儿我一定一一解惑。」他转头凝视那灰旧的老宅，涩然道：「十年了，约定的梅树没开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