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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总结,欺君犯上!
祁祯帝凝色,你问无固中可有不在乎性别一说,朕告诉你,没有,自古大临开朝以来,只有男儿驰骋疆场、官戴花翎,从未有女子可涉政涉案,更没有女子在朝为官。
声音虽沧桑,却十分浑厚。
回荡在殿内,摄人心魄。
纪云舒合上折子,紧紧抓在手中。
不语!
祁祯帝大手一指,呈报上来的折子上,道你欺君犯上!但朕要听你亲口说,你如何欺君?如何犯上?实话说来,不可隐瞒。
纪云舒俯首,硬声,臣是有欺君,却未犯上。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她定原地,低垂的目光中始终透着一股冷淡,缓时,才抬起手,伸向头顶束着的发髻,捏住那冰凉圆润的银扣,轻轻往外抽离。
随着银扣脱冠而出, 原本整齐束起的高发也一点、一点往下披散。
银扣自她指尖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扣击声,隐颤着。
同时,三千青丝散落下来,及至腰部。
小书生的模样,瞬间变成女子的清秀脱俗。
那张脸,虽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却透着如同初夏的茉莉花,干净如画,姿色天然。
祁祯帝震惊。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觉得这份折子说纪云舒是女子之身根本是滑稽之谈,可现在,纵使还有太多理由,也不足以为纪云舒是女子之身而辩解。
他似乎有些站不稳了,往后跄了几步。
纪云舒跪地,说,罪臣因女子之身入京,接了《临京案》,又多次与大理寺京兆府联名办案,此乃欺君,但罪臣所行之事乃忠字在上,绝无任何犯上之举,欺君可认,犯上不认。
态度坚决!
祁祯帝缓了许久,才缓过来:朕真是糊涂,竟还封你为提点刑狱司,这前后,不过一天时间。
罪臣本不该接下刑狱司的官职,可皇上当众封赏,罪臣若是推辞,便是抗旨,才唯有接下,自知犯了欺瞒之罪,皇上若要降罪,绝无怨言。
你倒是认的快!
罪臣女子之身,容王并不知情,倘若皇上要罚,罪臣一力承担。
祁祯帝大袖一挥,无需你为他开脱!
所言绝无半点虚假。她将头低着,青丝从肩膀两边散落下来,垂在地上。
祁祯帝气怒,瞪着她,从你与朕做交易,要在临山开棺时,朕就应该斩了你脑袋,可你确实是个人才,朕效仿先皇收贤纳士,这才不忍斩你,如今你又辅助景容,功不可没,朕才封你为刑狱司,指望你为朝廷效忠,但若没有这份揭露的折子递上来,你是否还要继续欺瞒朕?
罪臣无可奈何。
不是无可奈何?你是罪犯滔天,如今满朝文武百官一双双眼睛盯着,朕还如何留你?
留不得!
她也不想挣扎解释。
想抓就抓吧。
祁祯帝原本一直对纪云舒这种聪明人有所戒备,更何况那样的聪明人还屡次与他做交易,先是临山开棺,后是曲姜那些将士。
这样人,本就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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