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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将空碗放下,露出欣慰的笑容,认同,是啊,卫公子的确心地善良,连对我这个老家伙都关心备至,也不知道我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能认识卫公子,相信好人有好报,卫公子将来,一定如鲤鱼飞升,大富大贵。
纪云舒清淡一笑,那日在义庄,你见到卫奕时,对他明显与对旁人不同,眼神中,甚至还流露出了一抹宠溺和慈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连着亲脉呢!
卫公子他地位尊贵,我不过是个看守义庄的糙人,身份低下,哪里与卫公子连着亲啊,纪先生,你这不是说笑了吗?
你所指的地位尊贵,指的是什么?
身份悬殊。
身份悬殊!
纪云舒闻这四字,心中却疼了一下。
她食指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的敲了起来,然后缓缓起身,走到窗前,将紧闭的窗子推开。
冷风一阵阵的吹了进来,卷着一丝毛雨,扑在她本就冰冷的脸颊上,更加冷了几分。
而外面那颗大树的树影,斑驳的映地上、窗台上,和她的身上,摇摇晃晃、若隐若现。
良久,她背对着福伯问一句,福伯,你可曾去过京城?
伸手,福伯叹息摇头,京城之地,倒是去过一回,不过,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有些不大记得了。
哦?她微侧头,余光斜去,转而,又将目光落在了外头的那颗树上,那,我来替你回忆回忆吧,二十年前,先皇驾崩,新帝即位,号祁祯,也就是如今的大临皇帝,听闻,他登基之前,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八皇子,先帝所选的储君人选,是当时的宁王,偏偏,宁王不喜争斗,便将太子之位拱手让给了八皇子,八皇子登基后,便封了宁王为御国公。
哎,这皇家里的事,我们老百姓也管不着,什么八皇子?什么御国公?与我们八竿子打不到一块,我们这些做百姓的,也就是茶余饭后聊聊闲话家常,而我常年待在义庄,别说拉家常了,皇家的事,就更不知道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与你说说吧,反正也无聊,就当是打发打发时间,只是这些事啊,我也是拼拼凑凑听来的,若说的不对,你也就当是听了听,别深往心里去想。
福伯听着这番话,其实心里,大概是有些知道了。
一双苍老的手,越握越紧!
纪云舒持久没得到他的回应,便独自说了起来,这故事,还得从先皇那里开始说起,听说,先皇登基时,因担心自己的胞兄朝侯爷会谋反,便给他安了个罪名,将其绞杀,而有时候,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如今的皇帝在二十年前登基时,朝中许多大臣都惨遭入狱,罢免的罢免,处斩的处斩,但凡另有他心的,几乎都被安了罪名,宁王被封为御国公之后,如同一只被上了锁链的老虎,养在祁祯帝身边,御国公担心自己会如前朝的朝侯爷那样,被自己的亲兄杀害,所以,从祁祯帝登基的那一天起,他就早早做好了打算。
暗中将当时才出生的小世子和三夫人由外亲送离京城,可谁也没想到,才离京没多久,三夫人便在路上病死了,那人唯有带着还不足月的小世子继续走,没想到机缘巧合,遇到一家大户人家的儿子出生夭折了,那位夫人在见到小世子时,很是喜爱,而为了小世子能真正安全,他唯有瞒过所有人,包括御国公,故此,他便将小世子交给了那户人家,从此,也不再联系,但一直以来,他从未离开过那个地方,时常,都会去偷偷看望小世子,见他一天天健康长大才放心,可谁也没想到,此事才过了六年,御国公府大火,一夜之间,72口人,全部葬身火海了,没有人知道,到底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不是祁祯帝在仿效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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