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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子想要逃跑,但他立即就被撕开了衣服,狠狠钳住了后颈——他痛得嘶叫出声,黎渊也跟着浑身发抖,他想扑过去抱住他,想杀了那个回忆里无知无觉,全然陷在残忍快乐里的自己,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停地把苦涩的血泪咽进肚子,堵在喉间。
紧接着,是坠如流星的极寒月魄,狐子目光涣散,满身是伤,恍若一隙单薄的幽魂,踉跄走向寂寂无边的夜色。
他第二次发作,是被风伯算计之后。他狼狈地伏在床榻上,全身痛热,神魂撕裂,马上就要昏死过去,狐子却在此时拂开纱帐,惊讶地望着他。
“不……”他下意识喃喃道,“不,快走,快走啊……”
回忆中的他也跟着怒吼,命令狐子赶紧离开,可随即他就承受不住这样的苦痛了,他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恳求狐子不要走,留下来陪他。
失去理智的人总是更卑劣一些,而卑劣的人,总是更容易获得最终的胜利。
在月光下,青年的身体白得像一块微凉无暇的羊脂玉石,他面上带笑,眼中含泪,抱住了自己痴恋的那个人。
他浑如一头饿到快死的狼,獠牙与利爪齐用,牢牢镶住怀里这具羔羊般的身体,永无止境地在其上饕食;又像是渴得冒火的旅人,叼住了一片水分充足的草叶,就在唇齿间毫不留情地咀嚼研磨着它的每一丝生命力。
狐子予求予取,他不停流泪,因为疼痛而破碎呻|吟,但他始终不曾逃离,也不曾推开他。待到一切都平息下来,他终于能伸出手,颤抖着划向自己的心口。
血流如注,皮肉绽开的样子,犹如一朵盛放的花。
第三次,他挣脱锁链,像追逐猎物般追逐仓皇逃离的狐子,那副疯魔的样子,连最贪食血肉的豺狼都不如。狐子奔向大殿,他就撕开宫殿的门,他不慎撞进了密室,于是他也凭借直觉打开入口,一路紧追不舍地跟下去。
“菩提,”回忆中的他茫然发问,“我……我找到你了吗?”
黎渊愤怒地低喘着,几乎快要破口大骂,他怎么敢问他这么残忍的问题,怎么敢这样狠下心来伤害他?!然而,狐子的眼中虽然滴落下泪水,可他还是温顺地回答道:“是啊,你找到我了,我再也不会走了。”
接下来,又是一场惨无人道的暴行。
他就像一头野兽,一头受了伤,闻不得血味,但又饥肠辘辘的野兽。狐子的身体柔韧而包容,他忍耐着,宽容了他的一切肆意践踏,他对这场索取无度的苛虐痛哭出声,偶尔会忍不住对他求饶,可那也很快就被断断续续的惨叫淹没了。他浑身是伤,在狂风暴雨中瑟瑟发抖,汗水和泪水沾湿了身下的地面。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黎渊近乎死过去一次,他以为这就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直到狐子勉强支起身体,再次剜开伤痕累累的心头。
“你……杀了我吧……”黎渊流着泪,心脏的绞痛一刻不曾停过,他用力捂住自己的脸孔,眼前发黑,竟在一时间看不见任何东西,“你杀了我吧……”
他不敢再看下去了,也没必要再看下去了。
因为接下来的事,都是他在神志清醒时参与的。
他发现了他留下的痕迹,他羞辱他,伤害他,然后自以为能够一笔勾销、宽宏大量地……一刀捅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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