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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仓说:“你不是看见了吗,报纸上说赐死了,还有尸体照片。”

我想打他,但打人是不对的,而且我也打不过他。

过了会儿,张天仓良心发现,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人在法兰西,怎么清楚知道他每一步的计划和情况?你能发明一样器物让我与他隔着十万八千里还能瞬间对话的吗?”

但有了第二句话就够了,我为此没有陷入绝望。

既然是岁无雨的计划,那岁无雨必然是诈死。

照鸿儿的说法,如今国内局势复杂,岁无雨但凡聪明些就该懂得不要掺和。

他若要此刻掺和,按照他的立场,若立刻倒戈向史义士他们,那他就会被人骂果真早有谋逆之心;可若他去反史义士,便是阻挡历史前进的步伐,就算一时成功了,长久看来也注定是失败的,且还要在更远的未来被史书批判。

他尴尬到只有死遁这一条路可走。

我猜他会选择先来到法兰西与我们团聚。

我等着他就是。

这一等,就等了大半年,岁无雨便是抱块木板随便找块海域跳进去,飘也该飘来了。

我问张天仓:“岁无雨究竟什么时候到?”

张天仓说:“我不知道。”

我说:“既然如此,我要回去找他。”

张天仓问:“你有什么能力可以找到他?”

没有。但我要去。

张天仓改而问:“你要怎么回去?”

我说:“我总能想出办法。”

他说:“好,那你想办法吧。”

话已经说出了口,我只能认真地想办法。其实,回去也不难,两地是通船的,史义士他们怎么回去的我就能怎么回去,可首要的难题在于得让张天仓放我走。

显然,他不同意。

那我就偷偷溜走。

就在我与张天仓斗智斗勇且我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时候,自称出差已出了三个月的罗伯特回来了:“人带回来了。”

然后我就看见了他身后的岁无雨,剪了短发,脸庞消瘦,目光冷漠。

我急忙去到岁无雨面前,拉起他的手便温情问候,可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最终在他冷漠的目光下渐渐失去自我的声音……

我将疑问的目光投向罗伯特。

罗伯特原本正在一旁与张天仓窃窃私语,此刻察觉我的目光,看了过来,用“今天早上我吃了两片面包”的语气,平静地说:“出了点意外,他虽然逃了出来,但受了重伤,救到最近才能下地。对了,还失忆了。”

岁无雨前世究竟做了多大的错事,菩萨才要在这一世如此惩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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